送走了爺爺奶奶的魂魄之後,我的魂魄,獨自回到了醫院之中,走在醫院的走廊以及樓梯之上時,我能看到,一個個徘徊在裏麵的灰白色魂魄,他們的表情,沒有一個是開心的,全都是愁眉苦臉。
回到那個病房,我從走魂的狀態中解除了出來,醒來的時候,病房裏麵漆黑一片,窗戶外麵,也沒有絲毫月光,我知道,這時候已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爺爺奶奶已經攜手共赴黃泉,但我還是按了爺爺床頭的報警按鈕,這個按鈕,連接著這個醫院的值班室。
護士趕來的時候,窗戶外麵已經透出淡淡的晨光。
在作了一番檢測之後,這個護士對我露出了一副抱歉的神色。
“老人家去了。”護士邊說,邊記錄了這時的時間。
護士說出這句話時,我本來平靜的麵容黯然下來,我的黯然,卻並不是因為護士這句話,而是對於二老去世的事實,盡管我親眼目睹,但我依然不敢相信,最疼愛我的爺爺奶奶,就這麼去了。
緊接著,護士準備給爺爺蓋上白布時,輕輕的呼喊了一下我奶奶,見我奶奶一動不動,在那護士的職業潛意識下,她探了一下我奶奶的頸動脈,那一刻,護士臉色一下慘白下來。
“這位老奶奶沒脈搏了?”
護士驚慌的出了病房,又叫了一個醫生和護士,並推著一個急救車過來,在確認奶奶確實沒有脈搏後,醫生隻是歎了一口氣,“唉,今天,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生死與共。小夥子,你應該是兩位老人家的孫子吧,叫你父母過來將你爺爺奶奶接回去吧。”
醫生說完,跟兩個護士將爺爺奶奶的遺體放到了急救床上,蓋上了白布。
我通知我爸媽兩老的死訊時,已經到了上午的七八點鍾。
我能看到,老爸臉上,那揮之不去的悲傷之色,對於我來說,兩老是爺爺奶奶,可對於他來說,卻是自己的老爸老媽。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老爸很快就叫來了殯儀館的靈車,在將爺爺奶奶的遺體放到了冰棺裏麵之後,我們一家人,就這麼坐著靈車回家了。
一回到家,老爸在村口放了一條掛鞭,代表著老人家去世的消息。
不一會,我們家周圍的鄰居都趕過來幫我們家辦起喪事來,辦喪事,我不是沒經曆過,但在我們自家辦,卻是頭一次。
因為我們當地的習俗,老人家在自家堂屋要停屍三天,方可火化入葬,不過,火葬這種方式,還是近幾年才興起的,不過這樣一來,到是避免了產生僵屍的可能,畢竟,就在半年前,我們村還發生過屍變的事情。
雖然村民們還不知道屍變這件事,但火化這種方式,已經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傳統。
爺爺奶奶的葬禮,順利的完成了,期間還請了一個道士,雖然我一眼就看出了道士的身份是假的,但在鄉下的葬禮,從來都是這樣,所以我並沒有多少反感的地方。
爺爺奶奶一走,家裏頓時變得有些空落落的,往常爺爺熟悉的咳嗽聲和奶奶掃地的聲音,都沒有了,我的生活中,仿佛缺少了一些東西似得,極為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