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能把我怎麼樣?”七夜嘿嘿笑著,渾然一副臉比城牆厚的模樣。林憫柔也是心中憤恨不已,但此刻處在洞窟秘道之中,也不好大發雷霆。
二人一步一頓的向前走著,在氣死風燈的照耀下,前麵的甬道驟然變的寬闊起來。不遠處,隱約可以瞧見一個巨大的石門,門上似乎鐫刻著某種文字圖案,不知所謂。
石門半開,裏麵可以瞧見些許微弱火光,忽明忽暗,看的不大真切。
七夜皺了皺眉,沉聲道:“你猜,那柳什麼的是不是在裏麵?”林憫柔白了他一眼,“這種事情還用猜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在裏麵。”
七夜“噢”了一聲,嘿嘿笑道:“敢情你想事情都時用腳趾頭來想的。”
“臭小子,你說什麼?!”經過七夜一番挑逗,林憫柔那暗藏已久的雷霆之怒終於如怒吼的火山般爆發了出來,仿佛整個甬道都在為之顫動著。
突然,一陣冷笑從裏麵傳了出來,“嘿嘿,打擾了二位的雅興,看你們不像是各大門宗之主,怎麼可能破解壁畫、解開六道禁絕的玄機來到這裏?”
七夜雙手叉腰,得意的笑道:“不是門宗之主就不能解開這些玄妙麼,那些人笨的好像蠢豬一樣,怎麼能與本少爺相提並論。”
“好!說的好,好一群蠢豬。”地宮中人似乎極為高興,拍手大笑了起來,“能將那大正邪門宗之主說成蠢豬,本以為除了我之外再無他人,沒想到在此地竟遇知音,苦於無酒,要不當浮三大白才是。”
林憫柔秀眉微蹙,問道:“你就是柳雲絕?”
那人哈哈大笑道:“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臥看江山,鼎立八方之極;傲視群倫,笑歎當世無雙……不錯,我就是人稱盜天神聖的柳雲絕。”
說到這兒,林憫柔不由心中一驚,頓時將手中的軟劍橫在身前。
柳雲絕似乎有所察覺,淡然道:“姑娘不必擔心,我柳雲絕隻懂得偷盜,但不會動手殺人,即便要殺人,也隻會借刀殺人,若是染了一手的鮮血,渡劫之時可時要受業力懲罰的。”
林憫柔冷笑一聲,“你偷盜各大門宗的靈寶無數,不怕業力加深,天劫滅體麼……那‘六道符文’是不是在你身上?”
林憫柔一心隻關心“六道符文”之事,當下一語點入正題,本以為柳雲絕會有所隱瞞,卻不料他沒有絲毫的躊躇猶豫,說道:“不錯,是在柳某人的身上。”
七夜長長的“噢”了一聲,點頭道:“你這家夥倒也爽快,為什麼不出來說話?”
柳雲絕似乎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道:“自柳某人從東海的‘八魔死牢’中逃出,然後來到這兩萬米的無情絕巔之上,一刻都沒有消停過,現在也累了,兩位如果方便,大可進來說話。”
林憫柔冷笑一聲,“想我們入陷阱麼,這種法子未免拙劣了一些。”
柳雲絕有些輕蔑的說道:“如果柳某人要加害你們,大可不必敲擊石壁指引你們來此。這地下甬道甚至比蜘蛛網還密集,如果走錯一條,那可是深陷死地,想要出來可比登天還難。你若不相信,那便別進來了。”
這林憫柔心中還在遲疑,然而七夜卻已經肆無忌憚的大步走了上去。林憫柔當前將他攔住,“你瘋啦,難道你相信他麼?”
七夜皺了皺眉,“為什麼不相信?”
林憫柔訝然道:“他可是盜天神聖啊!”七夜吐了吐舌頭,“盜天神聖又不是殺人神聖,放心吧,他若是敢對憫柔妹妹圖謀不軌,我一定揍的他流鼻血。”
林憫柔完全怔在原地,看著七夜大跨步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