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心下一沉,搖頭道:“這怎麼可以,千人規模的家族亂兵,你若是出事了該怎麼辦?”
蕭穀陽拍了拍胸脯,道:“父親請放心,孩子會早有防備,安置三百蕭家士兵埋伏在那裏,就算無法取勝,保全我離開還是綽綽有餘的。當時候那小畜生一死,族長最多怪罪父親一個情報不實的罪名,然而孩兒也在戰役之中,最後隻能說伏兵未及時趕來,沒能救出他,這樣族長就沒有理由再怪罪我們了。”
在心急城府方麵,蕭穀陽絕對是高手,這全部的計劃都已被他想的天衣無縫。
蕭烈撫掌笑道:“不愧是我蕭烈的兒子,那麼為父便賜予你一件主神器防禦護甲!”說著,單手一翻,一件通體透明,似乎是某種晶體鍛造而成的戰甲出現在他的手中。隨著那戰甲的出現,整個大殿仿佛被拖入了冰天雪地一般,冰冷徹骨的寒意肆意的彌漫著,牆壁上都附著一層白蒙蒙的寒霜。
蕭穀陽眼睛一亮,道:“父親……這是?”
蕭烈沉聲道:“這乃是‘冰玄神甲’,由海域深處的‘冰海玄晶’鍛造而成,其本身的防禦能力極強,即便是神王的實力也難以震裂它。除此之外,它還有‘冰魄’的附加屬性,可以在體表形成一道厚足三寸的玄冰牆。單論防禦力,它絕對是主神器中數一數二的防禦鎧甲。”
蕭穀陽將那“冰玄神甲”接在手中,一股寒意頓時襲體而來,不及多想,匆忙先放進了空間戒指,等過些時候再滴血認主。
蕭烈拍了拍蕭穀陽的肩膀,道:“無論如何,這次也不能放過那小畜生,父親不想這近千年的謀劃,到了現在功虧一簣。”
蕭穀陽眉頭一皺,道:“父親,其實有個問題,我埋藏在心底已經很久了。”
“什麼問題,你說吧。”
蕭穀陽囁嚅了半晌,低聲問道:“當初在得到穀陽宮前,排位三大家族之後的風家突然進攻飄渺城府,欲要將整個蕭家連根拔起,是由父親、族長以及兩大元老率領蕭家兵隊血戰了七天七夜才將風家近五萬的強者殺退。當初孩兒年幼無知,但後來知道那風家的族長風君候乃是大圓滿帝王級的強者,可是父親當初並沒有達到圓滿的境界,孩兒想知道,父親是如何將他殺死的。”
蕭烈冷然一笑,道:“看來你很了解我,這件事也埋藏在我的心裏很多年了,連你母親我都未曾提及過。”
“孩兒正是因為了解父親,所以才想知道那場戰事。”
“也罷,你是我蕭烈的兒子,既然想要知道,我便告訴你。”蕭烈的臉色逐漸變的凝重起來,目光中流露出追憶的神色,沉聲道:“風君候根本不是我殺的!”
“什麼?!”蕭穀陽睜大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萬分愕然。
“風君候是大圓滿的帝王級強者,以我當初的實力的確是遠遠不及他的,但為了爭奪家族榮耀以及地位,我不得不竭盡全力去殺他,但是等到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整個頭顱都爆裂,體內的神力也被人吸取一空。”蕭烈的思潮洶湧,回想著那血腥的場景,眉頭緊皺,神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蕭穀陽心中一驚,道:“這件事情兩位元老也曾經與我說過,但當初兩位元老以及族長都還在固守城府之中,任是萬人蕭家士兵又怎麼會是風君候的對手,又有誰能夠殺死他?”
蕭烈重重的冷哼一聲,“看風君候的死法,絕對是被人一擊之下轟碎了頭顱。能夠如此輕易殺死一名元力大圓滿的帝王,除了他海水有誰?!”
“父親,你是說……?”
“不錯,就是蕭戰,風君候絕對是死在他的棍下,而且是一擊斃命!”蕭烈沉聲道。
蕭穀陽驚道:“他不是離開蕭家了麼,又怎麼會回來了?”
蕭烈銳利的目光逐漸的聚斂起來,凝視著窗外的星空,道:“我與蕭戰對立了這麼多年,他的個性我最了解不過,肯拋棄妻子離開蕭家,除非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會這麼做的。當初我為了策劃謀取蕭家族長之位,便謊稱風君候是我殺死的,當初也僅有我一人戰到了敵方前線之中,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原來如此,那父親認為他會不會再回來主持大局?”蕭穀陽擔心蕭戰如果回歸,這蕭家族長的位置就更是難以謀取了。
蕭烈微微搖頭,“不會的,要回來他早就回來的,絕不會等到這個時候。這族長之位我已經策劃了近千年,絕對不能因為那個小畜生而功虧一簣,穀陽……要做的幹淨利落,絕對不能留下任何馬腳,明白麼?”
蕭穀陽點頭道:“請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讓他從蕭家徹底的消失。”
……
次日清晨,天穹上密布著濃濃的雲氣,猶如牛毛的稀疏落雨滴落在蕭家城府的竹林內。
淡紫色的竹林,透著一股清幽、寂靜,在雨水的滋潤下,四處都散發著泥土的清香,使人心曠神怡。七夜此刻就盤坐在竹林之中,猶如泥塑一般,絲毫不動,他的神識已經飄飛到丹田深處的世界了。
冥地的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灰黑色的能量,天空上那巨大的黑白漩渦還在緩慢的蠕動著,中央深處的豁口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在逐漸的變大著,深邃幽暗,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這冥地的光景較之竹林可以說是一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突然,月白色的沙塵猶如山崩海嘯一般衝天而起,兩道人影以驚人的速度在沙塵之中竄動著。
“轟!”
兩道蘊含著毀滅之力的剛猛拳勁狠狠的撞擊在一起,灰黑色的能量在拳勁的衝擊下形成一道巨大的環形氣流,以驚人的速度延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