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羽心中有太多的迷題不解,他一定要問個明白,他問:“黎寒夜闖鬼屠難道是來殺我不成?”司徒信微笑著搖頭,道:“不,他從背後刺出一劍要將你致於死地卻未得逞,他已絕對殺不了你,他要殺的是孫帆影。”夏白羽不得不佩服司徒信消息之靈通,他竟然就連黎寒從背後刺自己一劍的事都能知道,也無怪呼黎寒潛進鬼屠要殺孫帆影卻反而被設伏擊殺了。他道:“三日前我曾無意間救了魏無忌一命。”司徒信點頭道:“不錯,你不單救了魏無忌,還殺了我鬼屠數十名幫眾,老夫這才對你刮目相看。”夏白羽又道:“可是黎寒卻趁我不備將魏無忌害死,更將我誣為殺人凶手。”司徒信又點頭應道:“不錯!”夏白羽終於問道:“黎寒之所以這麼做,難道他不是你安排在殺幫裏的內應嗎?他既是內應,又怎會闖入鬼屠要刺殺孫帆影?”司徒信的回答很玄妙,他笑道:“如果黎寒是老夫的內應,老夫又怎會殺他呢?”這樣的回答似是而非,夏白羽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問,也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司徒信道:“無論如何,此時在柳如是的心中早已認定你就是殺害魏無忌的凶手,你可知道他已下了懸賞令要花千兩黃金買你的人頭?”夏白羽卻笑道:“想不到我命這麼值錢,早知道這樣就一早將我的人頭拿去換千兩黃金了,哎,白白用過了這麼多年的窮日子。”司徒晴聽著噗嗤一笑,她隻覺得夏白羽此人幽默風趣,又長得一表人才,不知不覺間竟然對他有了一絲好感。張衛笑道:“夏少俠不僅劍法精絕,就連性格也如此幽默風趣,好極,妙極!”司徒理則憤哼一聲,不屑道:“黃口小兒,簡直難登大雅之堂!”夏白羽看了司徒理一眼,笑道:“雖難登大雅之堂,好在我的命還不錯,如今也能與你這般的富貴公子同坐一室,想來真是不甚榮幸啊!”說著當下揖手作禮,似是感恩戴德。司徒信隻覺夏白羽年紀輕輕卻已如此老練,一時有些捉摸不透,他不禁好奇的問道:“聽說你出自天山?”夏白羽點頭說道:“是啊!”司徒晴卻突然饒有興趣的問道:“聽說天下常年積雪,風景如詩如畫,是不是真的?”夏白羽笑了笑,道:“其實那是從未去過天山之人才會如此覺得,天山上天寒地凍的,冷也快要冷死了,誰還有心情去賞美景啊。”司徒晴向來對天山心神向往,如今聽得夏白羽將天山說得如此難堪,當即小覷道:“跟你說話就好像對牛談琴一般,真是無趣!”夏白羽搖頭道:“非也,非也,大家所站在的角度不同而已,你可知道一個饅頭在富人與窮人心中意味著兩種不一樣結果,對於富人來說這個饅頭食之乏味,就連一條狗也不一定想要吃,但在貧窮人家的心裏這個饅頭卻像山珍海味一樣的美味。”他的比喻雖然粗俗,卻是簡單易懂,無論是誰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司徒晴知自己口才辯不過夏白羽,當下扭轉過頭不再理會於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說不出的矛盾。司徒信這時才哈哈笑道:“夏少俠既出自天山,為何要不遠千裏趕赴中原呢?”夏白羽知道司徒信要探其來路,當即隨口說道:“中原高手眾多,我來中原當然是想領教中原高手風略,也好知道自己自幼練習的劍術究竟到了何種境界!”鄭勳一直在沉默,但此時他已不得不開口,因為他看著夏白羽便如同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他實在不忍夏白羽以後的命運也如他一般,他沉聲道:“你廣挑江湖群雄,但你可有想過後果,難道你就不怕若下眾怒被人追殺?”夏白羽笑道:“不怕!”鄭勳盯著他道:“難道你不怕死?”夏白羽也盯著鄭勳,淡淡的說道:“如果怕死,我又何必來?”鄭勳複再沉默,他也一樣不怕死,他怕欠下別人的恩情,而司徒信就是他永遠都無法報答完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