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前後07(一)(1 / 2)

金絲錦袍,絲綿勁裝,飛靴,金傘,曹俊的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一道淡淡的金光,耀眼而奪目。他好像是上天唯一的寵兒,上天給了他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給了他一身絕世孤高的劍法,更給了他一張就連女子也不得不嫉妒和羨慕的一張臉。老天爺對他是如此的偏愛,他一生下來便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對於這種人,人們除了嫉妒和羨慕外,還有畏懼!曹俊走在花毯上,輕輕的走,無論他走到哪裏,身在何處他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現在他就站在大廳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盯著他的臉,看他臉上的表情是喜還是怒,可是曹俊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而這竟然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倒抽了一口氣,無論是誰都知道曹俊麵無表情的時候是怎樣的可怕!正因為麵無表情,所以人們猜不透他心中是喜是悲,是怒是恨,所以眾人更加害怕。他們怕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連想要放屁也都要忍住。誰都知道曹俊隻要一開口就能殺死一個人。曹俊高高的抬起頭,他的眼睛雖像看著在場所有人,但是他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緩慢而有禮的對著眾人說道:“這裏應該是休息靜養的地方,你們要打架便到外麵去打,要看熱鬧也該要到外麵去瞧,請吧!”他的聲音謙和且溫柔,聽著平易近人,語氣中透著客氣,但是客棧中的所有人聽了卻全部通通的滾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他們不滾,他們就會變成死人,然後被一個一個的扔出去。血漬已被清洗幹淨,打翻的桌椅已都擺到了原本應該在的位置,四方客棧的店掌櫃和小二都低垂著頭像是巨子在等待君王給自己發布命令。曹俊慵懶的坐在長椅上,看也未看他們一眼,問道:“你便是這裏的老板?”店掌櫃顫聲道:“小的正是此間的掌櫃,不知城主有何吩咐?”曹俊道:“從現在開始這裏就是金庸城的產業了,你可有異議?”店掌櫃聽著一愣,但很快就回答道:“小的沒有異議!”曹俊顯然對這個店掌櫃識趣的態度很賞識,他微笑著道:“很好,五千兩白銀應該可以再辦兩間這樣的客棧,金庸城從不虧待朋友,隻要是曹某的朋友曹某就絕不會虧待。”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原本站在他身旁的劍侍春靈已掏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到店掌櫃的麵前。天下間十有八九的錢莊皆歸聚豐錢莊所管轄,而聚豐錢莊就是金庸城的產業,所以這由曹俊身旁劍侍所拿出的五千兩銀票絕對可以保證兌換成真金白銀。店掌櫃唯唯諾諾的接了銀票,忙道:“既是城主吩咐莫有不從,小的這就去收拾細軟離開。”說著帶著小二便往裏麵走。曹俊卻將他叫住問道:“慢,司馬真現在可是在客棧中?”店掌櫃絞盡腦汁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司馬真到底是在客棧中休息還是出門去了,正當他支支唔唔的不知如何回答時身旁的小二已哈腰替他回答道:“司馬大俠早早出去到現在還未回來,但與他同行的兩位姑娘倒是在的,她們便住在天字壹號房中。”曹俊皺了皺眉,他記得司馬真從來不近女色,那麼跟司馬真同行的兩個姑娘是誰?大戰在即,司馬馬真竟然不在房中靜心休養以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卻選擇出門,他又會去哪裏?滿園秋色,涼亭中二人迎風而立,風中混著桂花和茶的香味,叫人聞了不免心情愉快。可是二人的臉上都極為沉重,大戰在即,又有誰能開心愉悅得起來?遠方蔚藍的天空中白雲藹藹,變化莫測,這豈非也如世事一樣叫人永遠捉摸不透。他們似在眺望遠空,又似在等待。他們在等待什麼?茶已涼,茶香已淡,桂花的香味卻更濃鬱芳香。秋色動人,赤橙黃綠五顏六色,繽紛奪目,就好像夕陽般叫人總是忍不住注目。夕陽雖好卻近黃昏,夕陽過後豈非就是無盡的黑暗,秋天過後豈非也到了無盡的寒冬?柳如是看著這繽紛的秋隻感到悲涼,他看待事物的眼光總是會比別人更深更遠,所以殺幫才能在短短的十年中發展到足以跟鬼屠這樣的百年老幫派相互抗衡的實力。他希望他沒有看錯人,他也希望明日過後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司馬真都可以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柳如是終於動了一下,他的手輕輕一動,原來自東邊飛來的一隻白色信鴿便突然落到了他的手中。信鴿當然是捎信的,所以信鴿的鳥爪上也會纏著一隻細小的竹筒,竹筒裏也會有一張小紙條。柳如是展開那張紙條的時候他的麵上終於有了笑容,這是一種滿意又自豪的笑容,柳如是看過後當然也交給了一旁的司馬真拿來看。司馬真也看了紙條,但是他卻沒有笑,他向來就不喜歡勾心鬥角、爭權奪勢。他在乎的是否能為劉風報仇,柳如是已然朝他笑道:“此間萬事俱備,司徒信縱是有三頭六臂也再活著見不到明晚升起的月亮。”司馬真將劍握得更緊,他的劍好比他的心已急切的要去飲盡司徒信的血。柳如是能體會司馬真此時此刻的心情,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心中一股莫名的躁動,因為明日不隻是司馬真與夏白羽的生死一戰,同樣也是殺幫與鬼屠的生死決戰,他也一定不容有失。這一點無論是柳如是還是司徒信都心知肚明,司徒信不僅要在天下眾英雄麵前名正言順的除掉司馬真,他更要在天下英雄麵前將殺幫連根拔起。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十年前他以為憑著柳如是一人殺幫最多也隻是小打小鬧,隻要自己略施手段給予打壓殺幫便無出頭之日。可是他卻錯了,殺幫在柳如是的帶領下非但沒有被壓垮反倒像雨後的春箺般破土而出直至茁壯成長。十年前司徒信要殺柳如是隻需要一句話,十年後司徒信要殺柳如是卻已是難如登天。司徒信知道此時若再不動手,倘若再經過十年的發展,殺幫是不是就要完全將鬼屠給壓製住成為天下第一大幫也尤未可知。即使他在位之時能控製得住局勢,可是待自己百年之後,司徒理是否能有與柳如是相抗衡的武功與謀略呢?這一戰絕不能拖,司徒信已拖不起。他之所以可以忍受司徒理在殺幫受盡折磨完全為了等這一天的到來,司徒理失去的五根手指,司徒信一定要柳如是數倍還之。十年前鬼屠還是擋在殺幫麵前的一座大山,十年後殺幫已集結了足夠的勢力將這一座大山鏟除,柳如是也不想再將決戰的日期拖延下去。隻是這一戰已勢在必行,搭在弦上的箭怎能不發?無論是對是錯,明日唯有拚盡全力一戰,這一戰必將永垂千古,被後世之人銘記。還未步入四方客棧,司馬真就知道曹俊已經到了。曹俊無論去到哪裏都會在那裏標上自己獨有的標誌,一朵用泊金製成的金菊就插在了四方客棧的招牌上,一把金色的羅傘便掛在四方客棧的門簷上。隻要看見這兩樣東西,江湖中人十有八九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金庸城城主曹俊便在此處,江湖人多少都要給其七分薄麵,三分交情。二者相加起來剛好是十分的敬畏和畏懼,江湖中人也絕沒有多少人敢來此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