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進門的時候把燈打開了,周圍一片明亮,我稍微放鬆下來,沒之前那麼緊張。
初七給我們每人遞了一支煙,說我們要等到淩晨十二點,那個時候陰氣最重,髒東西才會出來。
我看了看初七,注意到他什麼東西都沒帶,就來了個人,在我印象中,降妖除魔的得有幾張黃符,一把桃木劍啥的吧。上次我們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著了道,這次大搖大擺就來了,不會有什麼危險嗎?
深吸口煙,把這個顧慮說了出來,初七搖頭說在我回來之前,他已經在這宅子裏布置了點東西。
他這麼一說,我放心了不好,但打心底還是覺得他不太靠譜。不過為了錢隻能搏一把。
來來回回抽了好幾根煙,終於到了十二點,初七率先往樓上走去。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我覺得二樓的燈光昏暗了很多,漸漸靠近最後一個房間,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因為緊張,身體抑製不住的輕輕發抖。
這個房門被蠻子撞壞了,現在還是原樣,我們推門而入,打開了燈,上次沒有仔細觀察,現在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個書房,裝修布置很大氣,書籍字畫都沒有搬走。
初七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眉頭皺得越來越近,我問他發現了什麼,他搖搖頭,沒說話。
看了一會兒,他把靠窗戶前的窗簾拉上,然後關了燈,拉上門,讓我和蠻子麵對著房門站好。隨即他在身後拍了拍我雙肩,這時我感覺到雙肩一涼,像是被放上了冰塊。
做完這些,初七叮囑說,我們的眼睛要一直盯著房門的貓眼看,待會兒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麼,都千萬不要回頭。
我們點頭表示明白,眼睛死死盯著貓眼。一時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靜謐,我聽不到初七的任何動靜。這樣站著十分鍾左右,我心裏有點發慌了,想回頭看,又想用轉頭去看蠻子,但想著初七的叮囑,愣是沒敢動,憋得難受。
又過了幾分鍾,我正想開口問初七在幹嘛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後頸被什麼東西掃了一下,接著這東西來回掃動,那東西很柔軟,有點像雞毛撣子,難道是初七在用某種方法給我們驅邪嗎?
同時從我身邊很近的地方傳來腳步聲,“啪啪”的,很明顯就是初七那人字拖觸地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在幹嘛,但聽到他的動靜我也放心了不少,生怕他也出啥事。
門的縫隙中傳來一些光亮,我倒是不怎麼害怕了,畢竟直到現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後頸的東西還在掃動,弄得我發癢,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初七在我們後麵幹什麼?
初七隻說了一聲看著貓眼,別回頭。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聲音很遠,很明顯他並沒有站在我們身後,這房間就隻有我們三個人,那在背後折騰的是什麼東西?
一時間,我全身毫毛都倒豎起來,全身肌肉都緊繃繃的,呼吸加重了許多,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無疑,這是一種對心身的雙重折磨,要換做以前,我早就奪門而逃了,想著還躺在醫院的妹妹,我必須堅持住。
這種情況下,體力飛快流逝,我快要脫力的時候,脖頸處的掃動戛然而止。同時傳來初七的聲音,說可以了。
我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氣喘均了,我才慢慢回過頭,除了初七,別無他物。我站起來問他處理好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我仔細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手中之物正是那雙豔紅色的高跟鞋!我記得泰哥和狗子墜樓的時候,這鞋還套在他們腳上,後來被扔了,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裏。
我注意到初七也出了一頭汗,他說下樓後慢慢說。
下去後,初七把高跟鞋給蠻子,讓他把鞋子給燒了,必須用木柴引火,要在天亮之前徹底燒掉,蠻子點頭出去了。
我拋了根煙給初七,沒等我問,初七便主動開口說道:“你們之前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這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初七緩緩說,這宅子中死掉的人死得很慘,是他殺,所以厲氣很重,這種髒東西是要找替死鬼的,而它首當其衝的目標就是這宅子的主人,房主當時肯定找了懂行的人,那人用了一些法子把髒東西的目標轉移到再次進入這宅子的第一批人身上,所以八字較弱的泰哥和狗子才會著了道。
我恨地牙癢癢,怪不得那個中年人主動聯係我們,還不願意在這停留,原來一切都是算計好的。狗子死的太冤了。
初七歎了口氣,接著說,正所謂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這都是定數,變不了。
我點頭稱是,不想過多提到狗子,於是問他剛才讓我們做的事有什麼用。
他說這些方法叫做術數——木屬陰,讓我們對著門站是減弱身體周邊的陽氣,而貓眼另本就是聚靈之處,我們看著那裏,是減弱眼睛的陽氣,一個人的精神氣都體現在眼睛上,是聚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