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棉抱著玉兔一直往桂樹方向走去,遠遠的看見吳剛舉著斧子,低頭揉了揉玉兔的毛發。
吳剛見有人過來,放下斧子凝視著黑棉,憨厚的抓了抓頭。
“剛哥,我來看你了,還有桂花釀麼?”
吳剛先是疑惑,然後突然眼睛一亮,握著斧子就向黑棉丟來,黑棉順手一接,順便把玉兔拋給了吳剛,玉兔在吳剛懷裏很不安穩。
黑棉默念符咒拿起斧子向桂花樹下砍去,桂樹應聲而倒,露出了桂樹下封好的一個酒壇子,黑棉剛拾起酒壇,桂樹就直立痊愈,就像沒受過傷似的,香氣愈發濃烈。
“唉!”
黑棉悠悠的歎了口氣,提手就把封泥拍開,濃鬱的酒香飄散開來,她順手憑空變出兩隻酒杯。
“剛哥,對不起。”
吳剛猛搖頭,套在他脖子上的鐵鏈嘩嘩作響,黑棉一個沒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吳剛手忙腳亂的幫她抹著眼淚。
“別哭,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吳剛用秘語安慰著黑棉,其實他一點都沒有怪她。
“剛哥,我錯了,我已經找到救你的方法了,隻要給我點時日,對不起,對不起。”
黑棉能說的隻有對不起,因為她欠吳剛的永遠還不清。
吳剛笑著安慰她,拿起酒杯細細品嚐起來,他的桂花釀隻有黑棉來了它才開封,也隻有她知道桂花釀藏在哪兒。
黑棉見吳剛的瀟灑,猛灌一口酒把心酸壓下去,酒水下肚,她才知道後悔,吳剛的桂花釀是需要慢慢品嚐的。
“她,還好嗎?”
“我正在找她,我現在的身份是宮娥,對不起。”
黑棉默默的低下了頭,不知不覺一壇酒已見了底,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起,吳剛應該也猜到不少吧。
“其實隻要她好,我就放心了,你,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變成這樣呢?”
“這世上再不會有白虎族了,我已入魔道。”
吳剛並沒有很驚訝,其實她應該早就知道,這天宮就是一個磨人的地方,稍不注意就會有心結。
“剛哥,我離開天宮前一定來接你,那時你願意跟我走嗎?”
吳剛狠狠的點了點頭,他脖子上的玄鐵鎖鏈嘩啦啦的作響,那響聲撞得她心疼。
黑棉拾起一把桂花撒下,然後大步的踩下去,她答應的就一定會做到。
她拾起正在玩花的玉兔,默默地轉身離開。
“吧嗒,吧嗒。”
黑棉的眼淚全滴在了玉兔身上,被眼淚迷了眼的黑棉全然不知周圍細微的變化,直到寒宮門口,玉兔從她懷裏蹦出,她都沒有知覺。
王母從寒宮內走出,宮娥緊隨身後。
“三尺,本宮覺得你應該麵壁思過了。”
“是。”
她現在心情非常複雜,本想說幾句討好一下王母,張了張嘴又閉上,她真是筋疲力盡了呢。
她來到自己的小房間,一張床,一蒲團。
她安然的坐在蒲團上,閉眼調氣。
還記得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已經記不得到底是哪一日了。
她剛到天宮不久,王母領了一群奶娃子來伺候她,琴心也在其中。她那時還在繈褓中,不知是剛離家,還是水土不服,天天鬧個不停,不吃不喝還用法術整人,那時誰也近不了她的身,王母也隻可遠遠的看一眼。
又一次她鬧過頭了,直接把在她身旁的宮娥們脫了個精光,當時以為她們隻會哭哭羞羞就過了,誰知。
“好你個小祖宗,姑奶奶不發威,你以為我是麵團是吧?”
當時琴心是那個威武啊,直接把她給鎮住了,一座白山壓下,她奮力從白山下爬出,抓起一把就往宮娥們身上丟,用了個引風訣房間內狂風大起,誰也沒躲過,白白的就像下了一層雪,她當時那個高興啊,直接撲到琴心身上甩也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