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的喬木要比低矮的灌木叢多得多,高大的樹木伸展開的枝葉基本上可以把上空的太陽擋完。地上的落葉層很厚,蓋住了地麵上的一切。樹林中陰森森的,昏昏暗暗的,不是黃昏卻勝似傍晚。大部分四人抱的老樹長得都是七歪八扭的,奇形怪狀,詫人寒意。不過,在底下空氣濃度要比上麵的高,所以龍丘日和勁秋都覺得一陣清爽。
勁秋見四周這麼的得冷清,就斥責龍丘日說:“我們就不該走這的,這裏怎看怎別扭,就像有人拿眼瞅我們一樣。”
龍丘日雖感到不祥,可是他的性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說:“誰會瞅你,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雖是末秋,但是這喜鵲不還在樹梢搭窩嗎?”
勁秋拿眼往樹上望,在一顆歪著腰的樹上看到一隻喜鵲正探著頭張望著自己。這喜鵲最有靈氣了,大家都說“早報喜,中報財,傍晚一叫禍就來。”
馬和車走在枯葉層上都是相當的費力,耗子牽馬牽的也是十分的不方便。這裏在若幹年前還是十分地受歡迎,但是看樣子已經好長時間沒人來過了,不知是誰的墓穴在這裏,引得土夫子都往這跑。
耗子在前麵努力地牽馬,也說:“怎麼?二位?是不是有點害怕了,我想你們幹那行的應該能看出這裏有什麼吧?”
龍丘日就說:“什麼?哪行?我都說了我們倆就隻是來做做生意的,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王樂附和耗子說:“別騙我們了,去後山的不是盜墓就是找死的。”勁秋急崩著個眼睛望著龍丘日。
“哎!你們知道我們這把盜墓賊叫什麼嗎?”王樂說,“叫土獾子。”
龍丘日一聽說:“這什麼名,這麼難聽。”
勁秋拍拍王樂肩膀說:“誰起的名?我要宰了他。”
“怎麼?承認自己是盜墓賊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波斯貓諷刺道。
龍丘日就說:“別老賊賊的,盜墓的怎麼了,那些大墓又沒人要了,不把裏麵的明器放出來,擱裏麵多浪費。”
王鏢局的猜測終於得到了驗證,就假惺惺地說:“我雖然對你們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把文物販賣到別國去。”
龍丘日聽他這麼講,總覺得有點惡心。
他們越往裏走,周圍就越暗。但是這條路好像一直通到前麵,幸好是秋天,路上雖有落葉但沒有各種各樣的野草,這樣就省了很多的心。前麵有個彎,等他們走到彎道處就看見了大片的墳墓。
這些墳墓都沒有墓碑,而且都是灰一色的土丘墳,有的丘墳還有大片的竹林長在墳頭上,亂七八糟的。走到這些丘墳中間,拉車的馬突然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了,拴著韁繩的頭突然仰起。
原來是前麵路上落了一群喜鵲,在地上用嘴翻弄著樹葉。耗子“嘻”了一下,這些喜鵲就被嚇得飛起來了,嘴裏都銜著小樹枝,估計是去理窩準備過冬了。
喜鵲都飛走了,但是卻都沒走遠,而是停在了周圍的喬木的樹梢上,開始集體鳴叫。喜鵲的叫聲是不緊不慢型的,半天就“嘰嘰喳喳”地一叫,但是叫起來卻能連著叫好長時間。
北方好像對喜鵲沒什麼顧忌,但是龍丘日知道這禍十有八九要來了,當然,勁秋也知道這個道理,在心裏都做好隨時應付任何奇怪的事發生的準備。
落葉層在這裏就突然變得很淺了,再往前走,人一腳踩下去竟然沒有了泡嗤嗤的感覺了,換之是腳踏實地了。龍丘日蹲下用手來撥樹葉,發現這地上的落葉就淺淺的一層,但是他同時也發現這落葉下的土很濕,因為樹葉靠著地的那一麵都黑了,而且還發黴了。
這墳墓把路給擋了,或者說,路到此就沒有了。大片的墳墓現露在地表上,而且大部分都破落不堪。除了種在墳頭上的竹子,許多低矮的灌木都跑到墳地間湊熱鬧。
耗子是牽著馬走在最前麵的,龍丘日和勁秋跟在他的後麵,而王鏢局王樂和波斯貓走在最後,但是王樂和波斯貓走著走著就往右轉去,好像受到了什麼蠱惑。
王鏢局一直在心裏猜測前麵會有什麼,就沒注意到他倆。但是龍丘日卻發現自己的耳邊沒有了剛才還在的聲音,剛剛他倆還在討論自己能不能順利地走出去。
龍丘日就回頭看,結果發現二人在一個墳頭前刨土,而且動作看起來十分僵硬呆板。他趕緊朝他們喊,跑了過去。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跟著龍丘日跑過去。
他倆用手刨著土,眼睛睜得很大,隻盯著手下的位置。
龍丘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打在王樂嘴巴上,沒反應,他又打了波斯貓一巴掌,結果又沒反應,看來二人中邪不淺。幾個人硬是把他倆拉住拽走了。但是龍丘日覺得這個墳頭絕對有問題。他叫勁秋從包裏把扁鏟拿了過來。
這扁鏟挖土十分快,可以在往外出鏟的時候順便把探鏟挖出的泥土帶出來。當他挖了幾鏟後,就隱約聞到一股臭味,然後突然聽見後麵傳來一陣呼喊聲,接著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等到自己醒過來後,聽他們一講,龍丘日才知道了剛才發生的情況。
原來龍丘日剛剛挖的那個墳頭裏有一種突變了的花,叫屍臭魔芋,原產自蘇門答臘島,後來經活動在青藏高原新生代山脈在線的盜寇從那裏偷運到吐蕃地區的。
隻是王樂和波斯貓最早聞到了這種味道,其他人甚至在墳頭前都沒聞到,因為這花現在會在特定的時間內散發出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