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根本就是被我說複雜了,就像看電視劇或者看電影時遇到令人振奮的場景的時候內心產生的那種想追求真相的心理。當時,總結起來一句話就是奇門遇上大麻煩了,而龍丘日他們四個卻借此機會逃出來了。
熱熱鬧鬧的“道一天”結束了後,城裏的動靜他們也不能知道,銀子雖然丟了,但是奇門的那幾號人物還有可能就潛伏在當鋪裏。
“韃子是太不像話了,把我們都不放在眼裏。”老六見勁秋沒回答他就轉過頭和九天說話。
九天也是相當地氣憤,韃子太不像話了。但是,龍丘日卻感覺不到這種憤怒的精神狀態,因為他不是正規的行家。
“到底怎麼辦?想叫我喊人是不可能的,你們就講要往哪走?”老六問。
“別急,我再想想。”龍丘日說,但是九天卻說:“別想了,聽我的,老六,這兩位兄弟是從吐蕃翻山越嶺來的,當時,有人騙他們那是條互市路,我想長安的大路你認得吧?”
老六點頭說:“長安北上進吐蕃青海的大路我熟,再怎麼講,江湖也跑了這麼多年了。”
龍丘日不清楚路線,又不想多問。但是,剛才打了個冬雷的天在這時卻突然陰了下來,能看到一大片黑雲漸漸地壓了過來,讓人氣都難以喘息。
勁秋見樹林中越來越黑就緊張道:“下雨怎麼辦?”
“不是下雨,是下雪。”老六望著天說。
勁秋一時間愣點了,想奧,對,這是臘月了。
早上出了還沒多大一會的太陽不知躲到哪去了,隨著黑雲來的還有淩冽的風。
風簡直是個跟屁蟲,乖乖,一見黑雲出來了,馬上從黔西的山崗拐子處繞過大片的刀子山跑過來,還皮厚地你追我趕。
四個人當下裹緊衣服,九天說:“趁早走,從這裏到長安還需要些時日。”
“長安是個好地方啊!”勁秋望著西邊,又不講緊張不緊張了。
“長安在東邊,那邊!”老六說,然後笑了起來。
勁秋把長辮一甩,說:“知道知道!”
雪下的大小直接影響到出行的便利性,假如遇到山,就隻能求老天別讓雪把山封了。
老六說先走,就沿腳下的這條路走,路上能碰到村子,到時候跟人家買些衣服糧食。農村人沒錢買棉被就自己彈,以前人彈的那叫白疊棉,不厚實,但是外麵的布套卻粗糙厚實的要死。老六的意思就是要到人家家裏去買些新冬剛彈的棉花。
“老六,你是打算和我們一起了?”九天問。
“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呀!”老六說。
“老六,不是,六哥,還真麻煩你了。”龍丘日說著說著就想到了四哥,便在心裏咯噔了一下。
“碰到奇門的人怎麼辦?”勁秋問。
老六笑笑道:“別真拿奇門當回事,他們又沒權沒勢,真遇到和他們打一回就是,不就有個火符在手上嗎?”老六很是輕視奇門。
路上一個人影也見不到,想必奇門的人都是組織好的,說走都一齊走了。
龍丘日回頭看了看遠遠丟在後頭的城門,不見多少人,也聽不到任何打鬧的聲音,難道奇門的人就真走了?
天像一個倒放的黑鍋慢慢地扣了下來。天一黑,人心就沒底了。勁秋問老六什麼時候到村子,老六就說快了。
醞釀了一個下午的大雪來了,先是銀豆豆,硬邦邦的銀豆豆打在衣服上還發出脆脆的聲音,周圍開始了噝噝的騷動。
這條小山路崎嶇不平,還好沒帶包袱,不然人絕對走不了這麼久。
沒有火把,老六就憑著記憶去走,龍丘日和勁秋都時刻警惕著,生怕奇門的人過來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