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小女兒拿簸箕經過勁秋那,看到勁秋在發傻,就“噗嗤”一笑。勁秋一回頭,見走廊走過了小女兒,就想完蛋又被她看到了,就趕緊躲起來了。小女兒在進廚房前,就往這望了下,卻沒見著勁秋,就微笑了下,進了廚房。
大女兒回家隻是吃個中飯,下午還是要會婆家的,小女兒則不需要。兩個兒子都把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帶來額,一家子就熱鬧起來,掛燈籠,化麵糊,貼五福,寫對聯,這些事,龍丘日三人也都想幹,卻都被拒絕了。兩個兒子為人都熱情,死活不然他們幹,而下人也都回了家,所以兩個兒子帶著一幫小子就忙得熱火朝天的。
勁秋躲是躲到了茅房拉屎去了,不巧的是,小女兒正好來了那事,肚臍下三寸就難受的很,慌慌忙忙走到堆滿了雪的茅房處,卻見到茅房前有腳印,就要往回走,卻聽茅房咯吱一聲。小女兒一回頭,見到是勁秋,勁秋也見到是小女兒。勁秋雖然怕醜,但還是擠了句:“牛姑娘!”他就沒再多說了,倒是牛姑娘笑著對他說:“嗬!叫我霞風,牛姑娘多難聽!”勁秋就笑著答道“是是”。
忙了一天,年夜飯一共十六道菜,擠滿了桌子。這年飯,男女老少都得上桌子,這位子就不夠。勁秋就要站起來,九天和龍丘日也準備站。但是,牛姑娘卻站起來說:“你坐!我站!”眾人都拿眼瞅著勁秋,特別是龍丘日和九天,都在私下捂了嘴笑。
牛姑娘的頭發盤著,上麵帶了金釵,站起來也有勁秋這麼高。勁秋不好推辭,就要坐,牛姑娘就要下去,卻不小心把釵被勁秋的長發給絆住了,怎麼解也解不開,最後直接拿火把毛給次掉了。
桌子上任一直笑沒停,倒是把勁秋和牛姑娘說羞了。
一席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外麵就響起了鞭炮,孩子們都出去撿炮竹玩,而他們也是在吃了飯後都去放炮竹的。一夥人圍著事先生好的火盆烤起火,孩子們還是在玩炮竹。他們喜歡揉出許多雪團,然後把炮竹放在中間炸。勁秋看見了,就跑過去,拿起一個炮竹,然後捏著尾部,讓孩子們點。孩子們都和這個陌生人混熟了,也就大膽地點了,然後都跑開了。
勁秋就假裝追他們,孩子們就到處跑。然後,一聲響,炮竹在手上炸了,勁秋卻啥事沒有,孩子們就圍著他還要他炸。他就又炸。站在廚房門口掃雪的牛姑娘也偷偷地笑,大嫂子看見牛姑娘在望勁秋,也在心裏笑。
這一夜,雪不斷下著,炮竹也不停地想著,時不時還有飛到院子裏覓食的青藍色的鳥在叫。鳥是衝著勁秋和牛姑娘的屋子裏不停地叫的,卻被一隻貓逮到了,貓就一口吞了鳥,鳥就掙紮著又叫了下。
三更剛過,堂叔就披了衣服出來,要放開門炮。守了一夜的兩個兒子也都回去睡了,這個晚上年又沒來。
次日,鄰居間都互相串門,問候“新年好”,其實他們都是在數著各家的人,怕除夕夜年來了把人給吃了。可是,家家人都齊全,就是西街老樹家的門還關著,人們都知道老樹被韃子弄死了。人們就咒罵:死他娘的韃子,害人呀!
鎮上大都是漢人,但也少不了有韃子。鎮上都傳聞說韃子要分人級呀,分韃子,色目,漢人,南人呀!一群人就又都聚在了堂叔家談。龍丘日他們三個是不管閑事,但是那些人都拿眼瞅他們,有的人還笑。
笑得那人不是對勁秋他們笑,而是看到了勁秋後麵的牛姑娘在笑。勁秋回頭見到了霞風,就知道了,然後就拿身子往霞風前一擋。霞風就在院子裏笑,而勁秋則把窗戶給擋完了,那人就不笑,而是翻起了白眼。
年初三,堂叔就開始計劃了,白天除了應付親戚的拜訪,晚上就挑燈收拾東西。而讓勁秋高興的是霞風也會跟著去,大嫂子卻對堂叔的決定沒反應,隻是不停地說讓堂叔慢點,注意點,把孩子們都帶好。
堂叔一邊捆紮麻袋一邊點著頭說知道,而牛姑娘也坐立不安地朝勁秋這望,勁秋也朝霞風那望。龍丘日見了就說:“想見就去唄!”勁秋卻嘴不慫,說誰想去,誰想去?
年初五,堂叔才決定出發。臨走前,他在香案上燒了三支香,拿上那隻玉筆洗,他說筆洗音通贔屭,是個祥物。牛姑娘和他娘在側房裏說了好大一會話,大嫂子就領著牛姑娘出來。大嫂子千招呼,萬叮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