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頓時大怒,叫道:“讓你來了?!”龍丘日是想我又沒讓你來,意思就是說“沒了你和你爹,我們照樣能到山陰!”話說重了,九天就不作聲了,而勁秋卻責備起龍丘日。堂叔依舊是批評他女兒。
牛姑娘就哭起來了,說:“哼···嗚···人家是把你當哥哥看了,你還這麼說我!”說著,她還哽咽起來了。勁秋和龍丘日卻都在頭腦裏想起了事。
勁秋是想“哎呀!不好,她把龍丘日當哥哥了,那會不會把我也當成了哥哥,這麼講,我還高興個什麼?”龍丘日卻是想“哎呀!她原來是把自己當成哥哥了,看她年紀這麼小,發些小脾氣小抱怨也是對的。”
龍丘日不會哄人,就連說“奧奧哎哎嘶嘶這這!”
勁秋就說著好話,要給牛姑娘擦臉,他爹卻咳嗽了一聲,牛姑娘就拿手擋回了勁秋的好意,意思是明擺著了:男女授受不親啊!
風帶著雨竟把他們眼前的一棵死樹吹斷了,隻是樹倒在了一旁,但是碎樹枝卻打壞了勁秋和牛姑娘的傘。傘架傘骨是被打壞了麼,壞的再也不能用了。牛姑娘也不哭了,往他爹的傘下躲。可是,他爹的身子寬,容不下兩人。牛姑娘的身子就淋到了雨。
龍丘日見了就把傘遞過去,看著牛姑娘,發現她長得還真的好看。牛姑娘還生氣,嘟著嘴,接過傘,說:“你就淋著雨!我帶你打!”勁秋就又跑和她一起打。龍丘日就壞笑說:“哼!淋就淋!”說著,自己卻跑到九天傘下去打。九天的個子高,傘撐得比他們要高的多。
堂叔一人打著個傘,提議要去左邊那看看。龍丘日收了笑臉,才想起這事。那黑影還在。說著,眼前突然又飛來一群黑蝴蝶,數數,數不清,怕有成千上萬隻。
龍丘日“嗯”了聲,說:“走!過去看看!”他想到昨晚的黑衣蒙頭人和那隻黑色無臉驢子,這會不會和那有關係?
等他們越走越近知道看到這個黑影的時候,又是一片唏噓疑問聲。眼前這個黑影子不像是鬼怪,而且旁邊有無數隻黑蝴蝶在圍著它飛。雨嘩啦啦地下,模糊著人的視線和聽覺。而這裏的地勢竟然突然成了個深深的峽穀,黑影子就在峽穀的中間左搖右晃,卻始終不離開原地。兩邊的刀子山像是一座山被人給劈開了出來了一個萬分狹窄的峽穀,水從四周紛紛湧入到峽穀裏,他們的腳濕了,斜下下來的雨水同時打濕了膝蓋下的所有部位。
勁秋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磚頭,想要砸,卻被牛姑娘製止了,她問他知道那是什麼,就亂砸?龍丘日聽了就在一旁抿著嘴笑。堂叔看著黑影子說:“還能是什麼,猜也能猜出來,蝴蝶群。”九天走上前,龍丘日就跟著走。九天望著黑影子說:“是蝴蝶,但是這麼冷的天,蝴蝶不冷嗎?”
堂叔說:“我也在想,飛走的那些蝴蝶竟還能采到蜜?哪來的花?”東北的“冰刀子”,南方的“雪豹子”,這都是說地方的冷。蝴蝶既然能在這麼冷的天裏采到蜜就說明附近有花在看,莫非這天目山和其他的山真不一樣?
堂叔往前走,看到黑影子確實是一群圍著一起的黑蝴蝶,黑蝴蝶每隻都有巴掌大小,蝴蝶群從地上一直連到了半空,形成的黑影子就是從半空拖到了地上,像一塊大扇子豎在他們眼前。
龍丘日看這黑蝴蝶雖然大但是畢竟是蝴蝶,不能威脅到他們,就打著傘要過去瞧瞧,九天就和堂叔打了一個傘。龍丘日踮著步子,左邁右跨的,走到蝴蝶群一側,一隻黑蝴蝶就飛過來。黑蝴蝶飛到他麵前,他才看見蝴蝶長著三隻綠色的大眼睛。黑蝴蝶望著他,突然就露出了藏在嘴顎裏的又長又粗的吸管,像個大棒槌一樣,直起來。
他驚地叫出了聲,蝴蝶群就突然散開,周圍就像一坨豬屎炸開了花一樣,一片黑。蝴蝶群散開了,站在後麵的他們就看到了東西,龍丘日也看到了。
蝴蝶群前麵堆積著大量白色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些蝴蝶的卵,這些卵像魚籽一樣,密密麻麻地堆積著。黑蝴蝶之所以圍成了圈,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卵。雨水被黑蝴蝶的翅膀擋掉,從二邊流走了。
龍丘日驚起了蝴蝶群,也就引起了它們的注意,但是蝴蝶群沒有立馬來攻擊龍丘日他們而是迅速再組好隊伍。龍丘日就趁著這個時機跑回去,濺得一身的汙泥。而蝴蝶群組好了隊伍後,就飛出來一群,黑壓壓地飄在他們的上前方,都伸出了粗粗的吸管,瞪大了三隻眼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