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柱就像一個大型棟梁,撐住了這底下的山體,不至於上麵發生塌陷。這些龍頭連接著銅柱,尾巴連接著山體,整體的樣子就是條條巨龍昂揚著頭,望向銅柱。龍丘日想起自己的形式,怎麼就搞個這複姓,單姓龍多好。
龍分數類,《述異記》中說:“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龍丘日看不出這是條什麼龍,在他印象裏龍都是一個樣子,但是他也覺得奇怪的是龍生了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等九子怎麼就不一樣。
那個時候流行“五爪天子四爪諸侯三爪大夫”這一說法,但是龍丘日沒去數十條龍有幾何爪子。龍丘日立足看了不一會,就聽到了九天的呻.吟聲音。他趕緊往回走,見九天掙紮著站了起來,黑青著個臉,龍丘日又是一陣心慌意急。
他問了九天幾句,九天沒有說話,但是小聲地往外咳,咳了一下,沒咳出來,又繼續咳,可就是咳不出來。龍丘日急得頭上發了熱,九天躬著腰,用手就往背上指,龍丘日看了問他幹嘛,九天就折回頭繼續咳。龍丘日就問他是不是要捶,九天就停了下,然後慢慢點了下頭。
龍丘日現在倒可伶起了九天來,就慢慢往他背上捶,他一下捶,九天就咳下,捶一下,咳一下,可九天就是咳不出來。龍丘日就試試了手,然後用力一捶,九天還就咳出來了,一口黑痰夾雜著個血團被九天吐出來了。黑痰連著九天的下嘴唇,慢慢地滴了下去。
龍丘日愣在那望著九天,想說寫安慰的話,但是說不出口,就搞了句:“也不知道堂叔他們怎麼樣了?”九天是以為自己吐出了這口黑痰就好些了,剛要說話,嗓子就一緊,頭又脹起來了,便倒下地上了。
“哎……”龍丘日叫道,伸手去扶,沒扶到。龍丘日又唉聲歎氣起來,扶著九天就說:“九天!九天!你,這……”龍丘日急得眉毛直抓,這隊伍裏無論少了誰也不行,況且九天還是個重要人物呢!
龍丘日的性子雖然是不喜歡承認別人,但是他是很佩服九天的,為人處事都說得開,本事又大。龍丘日擱心裏唧唧歪歪地想著,但還是不願在嘴上說出來。九天閉著的眼,眼圈發黑,印堂處也略微地暗些。
他站起來,走過去走過來,抬頭找卻又找不到地方,就往下坡台階看,底下的光線明顯要比上麵暗。龍丘日嘴裏“嘶嘶嘶”地噓著,思緒像在擰麻花,腦漿都要被拯幹了。算了,龍丘日心一狠,就扶起九天,拾掇了下包袱,然後去下台階。
台階走到一半的時候,光線就暗下來了,龍丘日眼睛又不好,就越來越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了。但是,他意外地看到台階下去的右邊的牆上有個燭台!
是燭台!龍丘日高興地往下小跑起來,九天就被顛地忽地吐了口水。龍丘日覺得自己的背上濕,回頭看,竟發現九天的嘴巴邊長出了幾條細細的胡須。龍丘日嚇了一跳,扔下九天,自己就往下跑了一截,然後住了腳,看九天,看九天!
九天怎麼變這個樣子,龍丘日在心裏拍個下手,想:怕什麼來什麼,你搞這樣我怎麼辦?龍丘日還是把話說在心裏,沒說出來,一是他性格是這樣,二是怕九天聽了不高興。情急之中,龍丘日也猜出九天怕是泥鰍毒所致。
九天沒了龍丘日的扶持,就跌倒在台階上,龍丘日又不得不上去扶起了他。九天除了嘴邊長出了幾根胡須,其他倒也沒什麼,看來自己是大驚小怪了。龍丘日扶著他下了台階,掖著九天的手就去掏火折子。火折子弱弱的光卻照開一片地方來,龍丘日就去夠燭台,燭台是按在比他高一個頭的地方的,圓盤形銅燭台外麵還套著一個蠟燭筒。
龍丘日伸手去夠,燭台還就可以拿下來,一看,呀!銅燭台玉燭套!燭套就是蠟燭筒,套在蠟燭外麵避風的,這玉成古黑色,但是暗中透明,包漿不錯,摸起來質感也好。龍丘日往發財處想了,心裏就竊喜一番,但是九天突然咳起來,而且咳著不停。
龍丘日慌忙檢查下燭台,看到裏麵還有東西,上麵是一層凝結住的透明狀膠體,他用手指捅開,然後就見裏麵是層白澈明亮的水。他試著用火折子去點,“水”還就燒起來了。這不是水呀,是油麼!
這曆經不知多少年的燭台裏竟然還有可以燒著的油,龍丘日又驚又喜。可惜他雖看到燭台上有極其簡陋的雕刻,也不清楚是畫還是這個神秘國家的文字,他突然就想起了外麵巨人石像身上的符號和文字,但是他又想不起來那些符號文字的具體形狀,所以就難以比較,也就更加難以判斷出燭台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