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帶著他們往下麵走,自己卻沒有進去那個房間,躲在一邊看手子。手子手持一匝細麻繩,繩子的一頭是鐵鉤。祭天木架那裏滿是士兵,手子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然後一個蹬腳就飛了起來,原來是手裏的鐵鉤已經飛了出去,頓時,所有的人都驚叫起來,但是手子隨後就“飛”了起來,沒等士兵們來放箭,手子就已經快刀斬亂繩,將葛天從上麵取了下來。
勁秋一把拽過龍丘日說:“還不快跑!”堂叔牛姑娘都已經跑遠了,龍丘日立馬掉頭往房間裏鑽,從窗戶翻出去,逃竄而去。手子雙腳落定,右手一抖,鐵鉤便從木架上落下,手子背著葛天,繩子還在半空的時候,手子又甩動起來,鐵鉤就繞了個大彎從天上飛上了屋頂鉤在了瓦上,然後手子一用力,跳起來就上了屋頂,然後從屋頂下去,士兵們全拿起兵器追了過來。
手子雖生得是一身的肥肉,但是跑起路來身子都不擺一個,微微帶起了一路的灰塵,很快便倒了老地方。龍丘日他們見到手子,慌忙從巷口裏鑽出來,旁邊是家酒樓。手子二話沒說,跨進酒樓。龍丘日他們是手忙腳亂的,手子卻鎮靜地和抓了掌櫃的說:“你什麼都沒看見!”
龍丘日看了眼掌櫃的,掌櫃的目無表情,手卻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地說了句話,是什麼龍丘日沒聽懂。掌櫃的手指著正要上樓去的手子,堂叔卻送了錠銀子給掌櫃,掌櫃的立馬放了手,斜視了下手子。
手子把胡子一吹就上了樓,葛地說:“有時候前錢更有用!你別說。”手子沒說話,將葛天背進了房間裏,隨後跟來一個小二,跟著他們喊叫。手子大喝:“什麼?!”他隨後抽出把匕首,抓著小二的衣襟說:“再說一遍!”
店小二手一揮,甩開手子,說著話,龍丘日準備問葛地店小二說的什麼,葛地卻拉住店小二說:“那個,抱歉抱歉,我這位兄弟脾氣不好,你請原諒,你請原諒!”手子手一握,葛地將手子一推,拍了拍店小二,自己朝著手子睜大了下眼,嘴唇一翻。
手子說:“等事過了,我非得要他們好看!”葛地說:“看你能的!”手子一晃葛地說:“怎講啊?!”葛地沒笑,看著他的哥哥,葛天全身裹著黑布。手子說:“這家客棧氣不通,理不順,不能呆在這!”龍丘日說:“大掌司的手下會追來的!”手子說:“嗯!”
“我留在這,你們從後門走!”堂叔懂手子的意思,說:“好,葛天也需要找個地葬了。”隨即,他們又往樓下跑,手子拿著匕首,看到掌櫃的,一把抓住,一刀封喉。龍丘日看著掌櫃的血往外噴,周圍的人都叫著跑了出去。
手子臉一冷說:“從後門跑!我在這拖延時間!”堂叔一點頭,龍丘日看了下手子,也看到手子在望著他,那眼光中都充滿著殺氣。一行人就往酒樓的後麵跑,葛地背著他大哥吭哧吭哧跑得最快。手子擦著匕首上的血,眼一眼眼地往外看。可是大掌司的人沒追來,倒是來了批官府的人。
是官府的人,手子還有良心,不想傷及無辜,就往樓上跑,然後從窗戶跳到了酒樓後的一個屋頂上,踩著瓦,看到了後麵有座山,往右看,看到了古獸大堂的高樓,發現山脈是呈“C”型坐在這座城的後麵。手子喝道:“上山,上山,快,快點!”
他們都抬頭,看到是手子在屋頂上飛簷走壁,都大為驚歎。手子跑得比他們都要快,腳踩碎的瓦順著屋頂往下滑,有的掉到地上,有的則滑到一般不動了。一家豬圈裏兩隻豬抬著頭“吭吭”直叫,一隻豬說:你看,天上那什麼東西?另一個說:不知道,你管呢!這隻豬是在低頭吃食,頭都不願意抬個,那隻豬就沒作聲了。
“轉彎,轉彎,往左,來,這邊,你們跟著我走!”手子在上麵給他們指路,龍丘日跑反了方向,腿還在往右走,身子就轉了過去,喘著粗氣,肺就凍得生疼!葛地背著他哥哥,身子重,跑得滿頭大汗,好在出了鱗次櫛比的房屋圍成的巷道,看到了一條河,河邊是兩個小孩砸玩弄冰凍,看到他們都嚇得不敢動。
手子從屋頂一個縱躍,翻個跟頭在地上,腳卻崴了!手子罵了聲,歪著腳趕上了葛地。後麵官府追來時,他們已經過了橋。這裏是兩條路道的岔口,他們往右跑,看到一個草堆,堂叔跑得最快,招手讓他們往草堆後躲,但是後麵的官兵叫了起來。
“上山,上山!”慌亂中,龍丘日聽到是手子在叫喊。回頭看,官府的人來了一大幫,個個手持刀棍。天是越來越陰,這裏似乎真的要有場災難降臨,太陽表麵出現的黑斑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堆積成一塊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