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總是言止於關鍵處,手子聽他這麼說,才看到牆上有水往外流,便說:“哎!水?”堂叔看手子這麼驚訝,說:“糊塗了?到現在才看到?”手子捂著頭上的傷處,說:“氣止於水處,這是說爛的話,可是一旦水泄了呢?”葛地一驚,說:“人亡事歸!可是……”手子說:“我知道,這事難遇,但是我們偏偏就遇上了。”
堂叔說:“我估計南夷來的人是不會多少風水術的,地氣地脈他們應該不會得知多少的。”手子說:“越是偏遠地區的巫術就越是邪惡,也許中原的風水術他們不懂,但是隻要在九州內,想必他們的巫術也是可以通靈的。”
手子手:“你們看,水流進土裏卻不浮現出來,說明土中缺水,堂叔?”堂叔把手一拍,說:“此處不是生氣之地。”手子那顆心下藏得到底是什麼。龍丘日笑人真是摸不清猜不著,前一刻是一樣,後一刻又會是一樣。
堂叔說:“既然不是生氣之地,卻努力往生氣之地上靠,以山封氣,卻毀於自己蓋的塔,因果循環,互相攪合。”手子說:“堂叔說的對,天煞地凶,十二步金針探,二十四節氣換,氣極又回,無氣假勢,葬在這裏的怕有不祥之兆。”龍丘日問:“之前來的人能出去嗎?”手子一笑,道:“八成留在這裏了。”
六個戒指都在手子身上裝著,他把戒指拿出來,問大家的意見。龍丘日想這手子還挺記事的,自己都差點給忘了。可是,突然間,山牆上的水不往下流了,水聲一消失,他們就聽到了種輕微的“茲茲”聲,像是泥鰍螃蟹往外吐氣泡的聲音。手子的戒指還握在手裏,隨即又收回去。
堂叔精地豎起了耳朵聽,聽聲音竟然是從龍丘日的背上傳來的。勁秋和葛地也聽到是龍丘日的背上的聲音,但是都不以為然,朝著山牆那邊聽去。堂叔說:“你身上有東西?”說著,堂叔就要去掀龍丘日的衣服。龍丘日覺得好笑,說:“我身上能有什麼?”轉著身子不讓堂叔摸。
勁秋也奇怪,龍丘日好好地站在這,不過,他確實也聽到了種聲音。堂叔說:“唬你?你別動。”龍丘日半將就著,說:“身上能有什麼?”堂叔抓住龍丘日的衣服,右手一把掀起厚厚的棉衣,看到的是白糙糙的肉,就又放下衣服。龍丘日說:“看到什麼了?”然後,他眼一瞥堂叔,堂叔說:“那是什麼?”
龍丘日說:“……”可是,聲音確實是在周圍,而且聽得很真。龍丘日忙著把衣服往褲子裏塞,手卻摸到腰間粗剌剌的。他用手一捏,軟軟的,趕緊斜低著頭翻棉衣,把剛塞進去的衣服又擼起來,隻見右腰間上趴著一個紅黑色的肉團。肚子上的蟲紋印過去的紅色痕跡倒像是一個暈,襯托得這個東西清晰可見。
龍丘日沒作聲,動作卻被他們看在眼裏。堂叔說:“你這是怎麼了?”堂叔看見龍丘日的腰間這個肉球,可是眼不行,就湊近了看,說:“你這是什麼?這聲音。”龍丘日當然聽到聲音是從肉球裏傳出來的。
堂叔伸著頭過去看,說:“你這……”龍丘日手一攔,說:“別動,我自己搞。”龍丘日使勁往外拽,但是這東西長在上麵似的,一拽,不但拽不走,而且還十分疼,肉都被帶起來了。而肉球一被拽起來,紅色就明顯,一縮下去黑色就明顯。勁秋站在一旁,看得有點急,就問:“拽不下來呀,還是怎搞的?”
龍丘日拽一下,疼一下,說:“長在你身上,你試試!”牛姑娘出奇地問了句:“不會是你們身上的蟲紋起反應了吧?”龍丘日聽在耳朵裏,卻不說話,倒把勁秋嚇到了,自己也掀起衣服找。葛地說:“看起啦,倒像螺螄。”龍丘日說:“……”
“哎!我怎麼也有?你看,你看。哎!”勁秋突然在大家身後叫起來。他們又立馬轉過頭去看,勁秋掀著肚子前的衣服,上麵趴著兩個。龍丘日說:“你也是?”自己卻低頭拽著。這肉球就是螺螄,隻是外麵的殼是軟的。葛地用手往勁秋肚子上趴著的兩隻戳。勁秋用手一拉,螺螄就多長的,嘴卻緊緊吸著肉。
堂叔說:“奧!”堂叔往山牆上看,突然發現畫子沒什麼變化,順著山牆往下看,卻發現底下不知何時冒出來密密麻麻的土包,個個隆起有一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