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看到左手後方是紫氣聚集之地,若在地上那是東南角,但這地下那處便是西北角,水北山陽,這裏吊棺材的山麵和剛才那裏吊棺材的山麵是平行的,同對西北角。這麼好的地勢,水的走向又對,棺材裏麵的屍體定可保萬年不腐,變成粽子的可能性大為有之。堂叔是打最壞的打算,若是粽子真的從棺材中蹦出,自己的玉筆洗尚且可以擋住,手子的艾草香包,龍丘日的金墓碑,皆為辟邪厲物。
棺材順著山一直往左綿延而去,和底下的河道平行而存。手子頭一次見這麼古怪的殯葬方式,猜到一點說給他們聽:“墓主人三宮六院妃子一定多,死了還不忘帶著他的女人,到底下繼續享樂。”
牛姑娘噗哧一笑。龍丘日假裝數這些棺材,淫笑著對手子說:“身子沒了,魂還想被女人磨散了?”
手子嘿嘿著說:“一晚上的次數能趕上我們一年。”
堂叔怕他們說的被丫頭聽到,故意咳嗽,然後說:“皇帝駕崩了也不會帶這麼多妃子下葬,還都個個安排個上等棺木,還這般打扮。”
“奧”,手子突然想到後麵的山石。他推開堂叔,借著燈光看到石頭上一個個指頭大小的小窩,而且是隔一塊有大窩。看起來倒像是……
“蜂子窩吧?”堂叔看到就說。
“蜂子窩?”手子跟著反問,其實他猜到可能是石蜂窩。
堂叔走近用手摳石頭,石頭很軟,他摳出一塊放到口中,卻一嘴吐出來,又連吐了好幾口唾沫。他們都問怎麼搞怎麼搞的。他摳著舌苔上的白色物體,聚了口唾沫又吐了出來,這才來得及說:“我的娘哎,眼水都給它酸下來了。”說著,他又摳舌頭,往外吐口水。
手子也摳了塊,看起來像是石頭,但是坑坑窪窪的,和小攤上賣的野生石蜜一個樣。他準備放一塊,看是不是真的這麼酸。堂叔見他要吃,慌忙奪過來,說:“酸得張不開嘴,不能吃,這不是石蜂蜜。”
“這是水蜂蜜,不能吃。”堂叔補了句道,又往外吐口水。
“啊?”他們都不知道水蜂是什麼。
堂叔說:“水蜂在石頭裏做的窩,要是石蜂,這石頭能甜得齁人,我的娘哎,真是算夠嗆了。”
龍丘日也摳了塊,放在手上捏,問道:“這麼酸?”
堂叔答道:“嗯!還苦呢!”他隨手把石頭丟下去。
龍丘日看看他們,一嘚嘴,張口吃了蜜石頭,頓時口水沿著兩邊往外汪,猛地一吐。堂叔“mo”過頭,還以為他中風偏癱了,見他口中吐出石頭,頓時氣翻起白眼。龍丘日不能說話,使勁摳舌苔,往外使勁吐口水,口中“呀呀”叫著,拿頭往牆上撞,他們在一旁捂肚子笑坐到地上拍手。
堂叔看龍丘日一臉生不如死的感覺,也好笑了他。勁秋和手子笑得都停不下來,眼水跟著淌出來,指著龍丘日使勁罵:呆子呆子!
龍丘日酸漸漸好些,勁秋笑著停著站起來,道:“我娘哎,笑呆了。”
堂叔問他:“不是叫你別吃了?”
龍丘日口齒不清地回道:“我以為你騙我。”
勁秋和手子又笑,堂叔說:“騙你幹嘛?是甜的我還能不講啊?!”
龍丘日氣得一臂甩飛了石頭,回頭又摳了一塊,要往勁秋口中塞,罵道:“你個鳥秋子,叫你笑叫你笑!”勁秋反抗著拿手捂著嘴。他倆人正“廝打”時,下麵忽然傳來水得貓的叫聲,然後看到對麵從底下黑處爬上來一隻水得貓,然後接二連三爬上來幾十隻,呈直線排成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