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墓中花,盜其天(2 / 2)

龍丘日正準備也搞點聞聞,“mo”頭忽然看到勁秋潮紅滿臉,而且,紅腫的肌肉上竟然看到有一片片桃花瓣。龍丘日暗吃一驚,趕緊丟掉手中的桃花瓣。他切著勁秋的下巴,勁秋擺開他,剛要問他,龍丘日一把抓住他嘴巴,喊他們把燈拿過去。長明燈一照,他們都看到勁秋臉上的花瓣。

勁秋兩隻眼一會看這個,一會瞄那個,急得掙開摸著臉問:“我臉怎麼了怎麼了?”

堂叔疑惑的口吻,說:“哪來這麼多桃花印?”

手子不知道說的什麼,想找鏡子照,雙手往衣服上一拍,哪有鏡子帶著?牛姑娘從衣兜裏還真掏出麵小銅鏡,給他。手子接過來趕緊瞅著鏡子裏的臉,發現滿臉紅得跟鍋堂中炙熱的火叉樣,試圖摳掉桃花印,但是它們是長在上麵的。

勁秋開始緊張了,接著嘴角抽搐,性情大變,一屁股坐到地上,弄濕了一屁股,都是水。他們趕緊都拉他起來,卻被龍丘日看到勁秋眼珠裏的瞳孔變成了粉紅色,嚇得他想丟手,以為勁秋被邪靈附身了,要開口說話了,結果,勁秋“哇”地一聲哭起來。

不但哭起來,而且還訴起了苦:從小死了爹,長大沒了娘,好不容易混成個人樣,還要天天起早貪黑地幹活,一年到頭,對頭魚(民間過年有在碗中放兩條年前從塘裏抓得新鮮魚但不吃的風俗,俗稱元寶魚又叫對頭魚)都看不到一隻,打了春,腿沒歇到,就要打赤腳下田幹,六伏暑天戴著草帽幹啊,冬天泡麥種水那涼的呀……

勁秋被他們強拉站著,但是雙腳根本站不住,無奈之下,隻好把他拖到沒水的地方。勁秋完全變了個人,說大書般地念念不停。他們都以為他被鬼怪附身了,但是牛姑娘說她沒看到周圍有鬼怪出沒。

“有一回,給人家地主打麥,手悠甩了一下午,晚上下人給地主煮了雞蛋,地主隻吃蛋白子,蛋黃就給下人獨吞了,看一眼都要罵呀!跟村頭,三妹子好上,人家嫌我窮,不讓講,到現在,還是光蛋杆子一條呀……”

勁秋哭哭啼啼,臉上的紅暈依然不退。他們問龍丘日他說的什麼。龍丘日聽到勁秋說什麼三妹子,這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以為他在說鬼話,便對他們說:“八成是鬼附身了。”

堂叔聽到“鬼”子,立馬忌諱反感,道:“小聲點!不像是被附身,倒像是中了桃花的花毒。”

他們都一個問號打過去。堂叔對他們說:“是藥三分毒,是花,也三分毒,花草花草,有花有草,草乃清純無邪瘴之氣,以其混雜於花中最好,可以解花麵(花粉)之毒。”堂叔劈頭蓋臉說了一遭,其實用現代醫學來說就是:花粉過敏。

堂叔接著說道:“墓道竟然遍布桃花瓣,墓主人是想讓我們中了花麵之邪毒。”

勁秋說個沒完,“……好不容易混了些銀子,蓋了三間小屋住上,就攤上我大宋滅亡,大宋不在了,韃子殺我漢人,媳婦是娶不到啦……”他哭得傷心,卻弄得他們啼笑皆非。特別是葛地,手子失蹤了他情緒才剛穩定,勁秋這一鬧騰,句句說到他心中去了。他抱頭靠著牆蹲下,道:“生不逢時,蒙古鐵騎踐踏我山河,統治我朝神土,我們未能戴巾上馬以死報國,還在這裏盜墓,還處處受困,唉!”

葛地多久沒愁過了,現在一口氣歎得龍丘日心裏緊張。曆史在這,證明沒有馬克思主義的正確指導,沒有共產黨曾經的呐喊宣言,社會主義國家是不會建立起來的,人民也不會推掉“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從此當家作主。

還記得大學那個馬克思主義啟蒙老師曾經熱血悲亢地給我們朗誦《共產黨宣言》: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大陸徘徊。為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聖的圍剿,舊歐洲的一切勢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有哪一個反對黨不被它當政的敵人罵為共產黨呢?又有哪一個反對黨不拿共產主義這個罪名去回敬更進步的反對黨人和自己的反動敵人呢?從這一切事實中可以得出兩個結論:共產主義已經被歐洲的一切勢力公認為一種勢力;現在是共產黨人向全世界公開說明自己的觀點、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圖、並且拿黨的宣言來反駁關於共產主義幽靈的神話的時候了。

“……他們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這段話我最愛看,曾經追從到蘇聯,追從到英國,追從到法國,追從到特裏爾小鎮,追從到barmen市。

堂叔也覺得勁秋身世可伶,但是他想自己風雨中來去多少,曾經月下打洞差點被塌方的石塊砸死,年輕從師父進山開塚,一次遇上墓中猛煞以為是粽子嚇得褲子尿濕。他給他們打氣,說:“國家存亡,雖人人有責,但朝代更替是無法避免的,我們隻能說走一代是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