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蹲地上撅屁股雙手剛好能夠到坑中的紅珍珠,喊他們過來是因為他在紅珍珠中發現了一具頭顱,嘴部張開,上齶還掉了幾顆牙;索性趴在地上扒翻紅珍珠,紅珍珠底下又出來幾個白骨頭顱。再想去扒,就夠不到了,龍丘日幹脆一起身,然後跨下去一個胯子,堂叔趕緊拉著說:“做事謹慎為好,你曉得這裏麵有什麼就下去,說不定裏麵安的就有陷阱,古來多少人因貪一時便宜,在人家設計的陷阱中丟失了性命。”
堂叔不是在恐嚇,盜墓者注意的事情該遵守的還是要遵守。龍丘日收回胯子,四下看了,沒長器具可以探測坑中的凶險。
勁秋把紅珍珠放在口中啃咬了口,咬不動,說:“是好東西,我們多裝點,又不重。”
誰不財迷呀,他們聽勁秋這麼說,心中都癢癢的,不過,這麼多珍珠,沒必要搶,龍丘日也顧不得堂叔說的那些陷阱了,隻想出去後置辦個三廈五舍,八廳九堂,有錢能使磨推鬼,甚至,可以自己招兵買馬,每日殺一個韃子敬妻子和兒子。
勁秋見龍丘日直接跳下去撈著紅珍珠,自己自然眼紅,跟著躥下去,紅珍珠,拿起來不稱手,拾撿的當然快,畢竟是幹這行的,看到好東西誰會站著發呆?堂叔見他倆在下麵沒什麼事嘛,也想下去幹一把。紅珍珠紅心不時閃爍,美得他們拿到手上甚至都不想丟掉。
堂叔下去時沒控製好,一隻腳滑了下,整個人不自覺一下摜進坑中,一隻腳斜插進去,忽聽“哢嚓”一聲響。他們三個不以為然繼續裝弄著,包袱都快滿了。勁秋看到堂叔在紅珍珠中翻找,取笑道:“堂叔還閑上麵的不好?”
龍丘日一抬頭,看到牛姑娘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一塊拓片,盯著她的眼看了會,正要回頭呢,堂叔忽然叫道:“看,看!”
牛姑娘拿著拓片和龍丘日同時轉頭,看到堂叔在瞅著下麵,跟著望去,看見紅珍珠中浮出人的半個胸骨。乍看,龍丘日也吃了個小驚,隨後又覺得沒什麼大事,又不是撞上粽子怪物了,可是堂叔稍微忽有所悟,吵著要上去:“絕對是個陷阱,這人一定也是貪珍珠丟了命的,你們上來上來!”
龍丘日看葛地突然蹲下扒耙,矛盾著不知如何是從,突然看見葛地扒出來又一具白骨,說道:“且慢!”接著說:“我想到了為什麼我說道女子遭到人非禮,鬼下瘴就消了。”
堂叔站在上麵,一臉的汗,不知道是爬坑爬的,還是剛才裝珍珠興奮的。他回頭望葛地,問道:“為什麼?”
葛地卻隻說:“我們把這些珍珠全搞走。”
勁秋不明白,他們都不明白,勁秋問:“啊?啊?全帶走?”
龍丘日想女鬼不會是和紅珍珠有仇吧,非禮之事,這何從談來?正恰他思想不通,葛地回頭叫他:“過來幫忙!”
勁秋已經在往上拋珍珠,看到邊上有一個石刻烏龜,很是精致,才注意到四周都堆著不少玉石鐫刻石物。看上了這個小石龜,他愛不釋手,伸手去拿。
紅珍珠越少,坑中的七具屍骸就出來了,除了一個嘴部歪斜,骨頭有些不常規的左扯,其他六個看出來都是帶著笑容死的。七具屍骸一出,堂叔無言以對,想到剛才的害怕樣頓覺有些吃醜,麵子掛不住了,在晚輩前這樣?但是,隨即他自我安慰道:什麼事還是謹慎為好,我不是怕,我是仔細,不馬虎做事!
他們幾個膽子大,把七具屍骸全給搞到坑上,排成一排。堂叔探頭,沒發現坑中再有其他物了。龍丘日拍拍手,又覺得死人究竟是死人,還是不幹淨,便往勁秋身上擦,搞得勁秋吵著躲開。
屍骸旁是一堆石拓,上麵形形色色地畫著有些曆史時間,記錄的是什麼,牛姑娘也沒來得及觀察,就要來聽他們怎麼說。
堂叔站在一具屍體旁,這是那具嘴部有損傷的,費解地問道:“怎麼其他人都笑,就他苦著嘴?”勁秋不假思索地說句:“他那是歪嘴吧?”
“歪嘴?”龍丘日扶正了看,說:“是像歪嘴,還是左癟嘴。”
葛地數數,就是七具,不多不少,怎麼都湊了個七?這讓他忽然想到西域鬼門七門徒的故事,這是他聽過最精彩也最難忘的一個傳說,每次遇上“七”這個數,他都得獨自幻想一番。
話說,西域,接壤中原,靠近邊陲,乃出境入邦首要通道,所以此地多產奇人妖類。西晉期間,此地出了位高人,有人說其父親是人而母親則是猿,猿和猴不一樣,猿大智慧而猴小聰明,高人遺傳了母親的基因,不但智商超群還擁有一雙好眼睛,眼力神好使的很。高人二十幾歲未到而立就已經學得一身本領,運五行道術靠著一對神眼,辨天下風水。隻是,他這風水不是用在盜墓之上,他在家中擺一桌,上麵端放著一座自己的雕像,自己每日就盤坐在雕像後麵,於門外屋柱上貼一告示:凡郎中神醫不可醫治者,鄙人皆可尋看!這話放出來,起初大家都以為他這是瘋了,而且相貌甚醜(這也是他最後未能娶妻的主要原因),一次,一登門拜訪的人家帶著小孩來的,結果小孩看到他顴骨凸出眼睛窪陷且左側牙露出胡子從一邊經下巴過到另一邊,一下被嚇哭了,都不來找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