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映,手子招手叫過他們都來看。火依然是沒冒濃煙,底下見不到可燃物,堂叔就疑惑了。火因木而生,旁無一物,火憑空而起,則觸犯了五行,違反了規則,而規則的製定者是玉皇大帝,他們難道是衝了大忌諱,天要是怪罪下來,別說下輩子要輪回成畜生,甚至還有可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
堂叔信這些,自己被自己想法嚇到了,想說出來也嚇嚇他們,話到了喉嚨又咽回去。龍丘日在石堆上跳來跳去,結果徒勞無功,再找不到其他地方走了。其實,踱了半天,龍丘日早在心裏想到地宮已經觸手可及,隻需等火燒停了,即可進入。火仿佛著了魔,憑空一直燃燒絲毫沒有停的樣子,他們等得急了,還鬥膽進到洞裏,蹲到邊上看下麵的火是怎麼個燒法。
一滴水悄悄從上方滴下來落在龍丘日頭上,一挺身方覺得腦勺處濕了一塊,抬頭望見石頂上結了許多水,像澡堂上熱氣蒸發遇到冷石板液化形成的水珠。不光是頭上方,四周牆體上顏色深淺不一,明顯是水跡侵蝕了岩石。奇怪的是,水印了四麵的牆後,牆麵上竟然出來了一幅立體感極強的畫,仔細觀察可以對應找到古樓,怪塔水湖,巨人石像……由於畫子是立體的,故其呈現的比較呈現,當他們看到整座島分了上下兩層,而且全島有十根銅柱穿石而過,不知作用是何。上下兩層間有明顯的一層黑色區域,下麵有他們經過的海,上麵用波浪符號表示出來。
堂叔指著黑色的區域對他們說:“這裏可能就是我們遇到的怪城和南夷瞭月塔等地。”
龍丘日想到從塔上一下飛過來的情形,甚覺神奇,而且葛天死在的那個城市到底是否存在?堂叔說可能不存在,但又可能存在,畢竟葛天是死在裏麵,這些故事說出來,簡直就是謬論。不知道創作這幅畫的人是不是修建墓室的畫匠師,他哪來這麼大的膽,墓主人千方百計想阻止盜墓者進入,這裏卻把整個島的路線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描繪出來。
如果是工程師那種高級圖紙,那看得懂還需要不要知識修養,但這種超立體畫,讓他們都有些不淡定了,太清楚太詳細了。畫作收在牆中,如果他們不是走運倒了巧,也不會想到這裏麵會藏著一幅地圖。
堂叔仔細勘察了周圍的地脈,發現這裏地脈各處延伸不一樣,有的地方直而挺有些地方則斷裂出大小不一的縫隙,水止處為上乘之地,這裏地氣卻十分紊亂,順著縫隙到處遊走。堂叔判定前些時候來的人一定是奇門,因為自然形成的地脈再醜也不會說支離破碎,比例適當隻會是人為的,奇門開山動地破壞了整體的地勢。
不去理會這些,堂叔倒更緊張了,之前一直遊蕩不定的想法這回落定了,他不想承認鬼杯圖被拿走了。牛姑娘看出他爹的愁緒,問他鬼杯圖是不是真被拿走了?堂叔驚訝他女兒懂他心思,低沉不吟,卻忽然抬起頭看著牆上的畫,同時,令人驚喜的是洞下熊熊的火焰不知何時小了許多,而且範圍縮小到隻一邊的一小塊。
堂叔說:“下去,然後往,這邊,這是,左邊,往左走,再右走,這是什麼?過了這處……”一扇門前,有著兩個圓形的拱洞,難道真是師父說的血酬洞?堂叔自然不再言語,望見底下火隻剩一處在“呼呼”噴火,可以下去了。不知是何物燒到現在,頭探下去聞到裏麵味道更好。洞也不深,他們便都下了去。
下去了才發現不止一處在冒火,前方角落和頂上開了裂縫的都在往外冒著小火,正好可以照著他們行走。一路上濕噠噠,走起來鞋就濕了。底下的布局和上麵畫上一模一樣,往右拐去就見到一扇前麵擋有兩個拱形洞穴的黃金門。門麵潔淨如洗,沒有任何的鐫刻和修飾,看起來像是一塊完整的黃金直接搬過來做門的。
堂叔心抖著不停,師父說的話曆曆在目,兩個洞必須要有人首先進去一個,其他人立馬從另一個洞鑽進門內。師父當時沒說原因,隻說這叫血酬洞,以一個人的血肉之軀換取其他人的生命,此種機關是十分少見的。
怕碰上就碰上,堂叔怕說出來龍丘日又要怪他隱藏著實情。他們說開了,互相問這是不是要鑽進去,拱形小洞洞口石頭密封著,手子就用手去敲,卻被堂叔一把抓住。勁秋回頭看堂叔臉色不對,忙縮了手。堂叔晃晃身子,不自在地把事情一說,立馬看著龍丘日。結果,龍丘日說了句:“我們一人放點血,用空果殼盛了送進左邊,我們立馬從右邊走不行?”
堂叔滿意地笑道:“我還真沒想到。”笑著笑著,忽然嚴肅起來,因為手子對著左邊的洞壁輕輕一敲,封口便碎了,堂叔提近長明燈,加上頂上一處的火光,照到封口的石頭內層是蠟質。這蠟封口一般用於絕對密封保質的器物上,洞口封口緊密卻這麼鬆散,工匠設計的時候故意這樣做的?聯係到上麵的圖,堂叔擊掌想到了工匠可能與墓主人反對,在修建墓室時故意丟了許多提示,便於盜墓者進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