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沒理王囍,拉過柳開貴,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珍珠。柳開貴一手抓過來,盯著紅珍珠看,中間有條粉紅色的帶,繞著珍珠一個圈,看得他甚是心動,自歎不如。王芳大方地把珍珠送給他,喜得柳開貴說:“姑娘家送人家東西一般可都是定情信物奧!”王芳甩給他一個側臉,根本不在意他,突然想到對李富商說他們今天已經把該買的東西買齊了,又回過頭問柳開貴:“你靠譜嗎?別半路上把我們丟了?”
柳開貴忽然愣住,立馬嚴肅了說:“也許真會半路把你甩了。”
她說:“那我得找繩子把你拴著,而且得上個牛栓。”
李富商請他們進屋喝茶,把地圖給柳開貴看,問他大禹墓一趟去得花多長時間。柳開貴拍案道:“什麼?!大禹墓?”舉起地圖看,汗流得好誇張,皮膚本就不好,一流汗整個臉跟黑饃似的。他把地圖往桌子上一放,站起來說:“這個忙我幫不了。”
李富商撐著手要站起來,王囍忽地杵起來,一言未發,聽到小妹問柳開貴:“來時,他沒和說要去大禹墓嗎?”
柳開貴轉過身對李富商說:“你隻說請我做個指引,要講去大禹墓,我來都不來。”
李富商站起來,問他如何這般說?王囍問他是不是嫌路途過於遙遠,長期外出家裏人不放心?柳開貴說不是,大禹墓曆來為行家爭論之處,傳說當年大禹葬於其中,墓裏有九條妖龍把守,常人別說進去就是挖它一寸土都會遭到天打雷劈,反正不能去不能去。柳開貴說的神神秘秘,王芳問他遇到過?他說沒。
王芳手一指他,笑話他膽小,道聽途說,不親眼見到能信,我老祖宗仙山都去過,不照樣是怎麼進去怎麼出來的,你要是膽子小,不肯前去,我們就另尋他人,不信沒人願意去,裏麵寶藏可比沈萬三的多了。
柳開貴依然不同意前去,她的激將法對他沒用,不去就是不去。李富商沒轍,說:“那好,你給我找願意去的,我願意付銀子。”
柳開貴說:“哎!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沒人願意去,太冒險了。我寧願在家中喝你給的茶,聽人家唱戲,不會和你去的。”
王芳翻著白眼氣憤憤地說:“哼!什麼人呀!還吹牛,自己,耶耶,鼻子怎麼怎麼靈,珊珊自詡我看你是,也隻能在相間墳頭偷偷屍體上的一兩個銅子買賣包子吃了,一副邋遢樣,一輩子隻能過苦日子,哼!”
柳開貴捂著胸口說:“哎吆吆!心疼,小丫頭嘴真毒,那我也不去,就不去。”說著,他還賴開臉皮沒正經的樣。氣得王芳躥上去對著他一頓暴打,抓臉撕衣服,在院子中鬧開,大吼大叫,驚得李富商噗嗤笑起來。柳開貴隻有退讓的份,扭不過她,純然一個小潑婦的樣子,往地上一坐哇哇哭起來,說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結果遇到的人這麼靠不住,一點小忙都幫不上,一邊哭還一邊抽噎。
王囍認為自己臉被她丟完了,一把拽她起來,往她屁股上就打了一巴掌,說:“丟不丟人丟不丟人啊!以後怎麼做人?人家不幫我,再找別人即是,哭算什麼!”腮紅淋到淚水染紅了兩片嘴巴,她一脫手又坐到地上低著頭哭。王囍再拽她,她就拖著身子,活一個小孩,把他們都逗笑了,王囍臉上越是無光,用力一拉,“哢”,完蛋,手脫臼了,疼得她哭聲更大。
柳開貴慌忙答應說他去去,不但去還帶人一起去,行了吧?她哭聲忽然小了,抬頭看著他小哥,說:“你把我手拽脫臼了……”一隻手擦著眼水,另一隻手伸給王囍,看著柳開貴說:“什麼人呀!”王囍抓住她胳膊一拉一搓,將骨頭接上,她竟沒喊疼。
等她情緒穩定了,柳開貴又嘮叨說此趟前去怕是凶多吉少,李富商趕忙攔住他口說:“柳兄,此言不可亂說。”
柳開貴說:“你們不知這個中情況的嚴峻,我可不是胡說,江湖傳說謠言沒有根據,不會空穴來風的,你得知道。”不過,考慮到他們不懂規矩,擅自闖入墓中必定會惹禍上身,柳開貴說他完全是處於你們和這小丫頭的安全考慮,不然打死也不去。王芳反駁他警告他不要老叫他小丫頭,芳齡也有十八二十了呀!
柳開貴說他認識不少同行,隻要他們肯付盤纏費和酬勞,他說一下,可以再帶上兩個一同前去。山陰也不是空曠之地,會稽山上風景優美,多有文人雅士居住,沒有戰爭,交通也便利。當下,柳開貴和他們商定,月中出發,這幾天在家中簡單打理交代下。
當月十五那天,李富商在家中上香拜祭了佛祖祈求了平安,同時,他們也都準備就緒。柳開貴帶來的人一個叫何武,一個叫羅建樹。從驛站花銀子私購的馬匹身體矯健,趕路十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