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門前,出門前還喂過的那些粽子這會不見了,開了鎖,進到屋子裏麵,老奶奶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雜物淩亂,剛才這裏一定發生了劇烈的打鬥。他們摸不到頭緒,這才多久,老奶奶暴斃而死了?老頭從老奶奶手裏揪出這塊她死死抓牢著的黑布,上麵有淡淡梅花水印,老頭把布一握,怒氣衝冠,“殺我兒子,時隔多年又絕命我老伴!”老頭說得好正式的樣子,他們仨不好插嘴,接下來怎麼處理?
老頭擦擦老淚,拿來一條長布,將老奶奶卷裹起來,對他們說:“幫我一把,來!”抬到外麵,老頭一句話沒說,整整挖了一個時辰的坑,把老伴後事簡單處理後,才對他們說:“被它監視了幾十年,還是被它伺機偷襲了,走,我們去屍林,把你們送走。”李富商“且慢且慢”地說,拉住老頭問:“誰,誰一直監視你?”老頭環視一番,說:“就在這周圍,一個戴著黑帽子的家夥,我懷疑是你們早上出去,它趁機溜進來的。”
這個神秘“人”王芳是記得的,看過兩三次了。“昨天晚上他可能就進到家來了,半夜我起床見到門口站著個人影。”王芳說。可是,老頭說那人影是他,那東西要是昨晚進來的,那估計沒一個能活到現在,可伶“我”的老伴呀!他們仨體會不出幾十年老兩口互相照顧吃的多少苦,但從人情方麵嘛,也要安慰的,勸老頭節哀順變。老頭哭著從懷裏掏出一把袋銀針,給他們一人發了幾根,說:“這是定魂針,屍林裏麵萬分凶險,若是遇到不測情況,對準僵屍的印堂插進去。”三人答應著收下了,可是針尖尖的,該裝哪處?
李富商問老頭:“你這麼多年抓了多少粽,呃,僵屍啊?”老頭說:“不知道,屍林中僵屍抓不完的。”他扛起刀,對他們說:“走,我送你們去紫沙河。”李富商一邊拎行李,一邊對老頭說:“幹脆你和我們從紫沙河出去算了。”老頭搖頭說:“已經厭了外麵的紅塵,所以我才躲進來的。”李富商突然想到要能出去了,心裏歡喜的很,激動地咧嘴笑,“不不,南國一姓朱的老農民打敗了韃子,現在天下又是漢人的了。”
老頭一聽,吃驚問道:“朝代更替這麼快?”李富商說:“蒙古人統治的時代已經過去,新朝廷新時期,老伯,我看,你還是跟我一起出去享福吧!”老頭一噠嘴,說:“屍林能否順利過去到紫沙河,我還沒十成的保證,若是遇到千年旱魃屍妖,事情就棘手了。”王芳插嘴說:“火符怎麼樣?”老頭忽然一扭頭,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問:“你知道這個?”
火符,王芳有隨身攜帶的,掏出來,老頭見到火符一把奪過去,問:“你哪來的?”王芳奇怪了,說:“奇門火符還能就這麼出名?”李富商雙手一拍,一副受挫的樣子,說:“哎呀,虧了,早知道讓張伯多畫些,一定能上一個好價位。”老頭說:“這火符,還有人會畫?”李富商口無遮攔,說:“有呀,當然有,這附近有兩國,一國叫三臂國,一國叫三鷲國,會畫符的在三臂國,在這後麵。”李富商回頭指著屋子後方,黑洞漆漆,除了令人雙眼暈眩的黑圈幻覺其他什麼都沒有。“不過,從這到三臂國可能要花些時間。”李富商補充說道。
老頭說:“奇門火符天下無雙,當年我想學的,可惜不懂規矩,其實,奇門幹的是盜墓這行,我還以為是什麼正統門派。”何武說:“你看不出來嗎?我們也是來盜墓的。”老頭好像沒有預料到,“盜墓?你們三個?”老頭的吃驚樣,李富商有了優越感,怎想老頭看不起盜墓,把他們三個狠狠批了頓,“盜墓是最沒道德的事,人都已經死了,卻還要將棺材挖出,這是對人的大不敬,你年紀輕輕就幹這行,你們倆是罪魁禍首吧?!”
李富商和何武都笑,看著王芳,她忽然說:“對,就是他們拉我幹的,本來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現在我連奇門的火符都會使了。”老頭想說話的,王芳捏起一張火符,隻見她指尖靈活地做了幾個姿勢,火符飛出去的時候火球隨之出現,甚為壯觀,看得老頭又驚又喜,“有這火符,對付僵屍絕對有用。”王芳說:“那當然了,當年奇門的人可是用著火符驅趕妖魔的。”
老頭高興地點頭說:“走走,我們去幹一場。”剛接觸老頭,他們感覺老頭豪放之帶著些憂傷的味道,沒想到真正放開了是如此的颯爽,仿佛有樁大事正等著他去做一樣。門沒鎖,老頭把自己的那麼一個大包袱往背後一摜背著走,行者步如風,真是如此,老頭走得很快,他們在後麵還得跑才能跟上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