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富庶之鄉,由於自古以來便是繁榮昌盛之地。因其風景秀美細膩雋秀,所以文人墨客、俠士豪傑都愛來此遊曆,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美麗傳說。由此有位文人曾經詠道:“一回憔悴望江南,不記蘭亭三月三。花自無言春自老,卻教歸燕與呢喃。”
單憑風光來論,江南之地最有名氣的要屬於富陽,從“天下甲山水,古今推富陽。”的稱讚就可略知一二,再加上南朝吳均的《與朱元思書》中的稱讚,更是讓富陽成為到江南必遊之地。
而在武林中,富陽的有名卻並非源於其秀美的景致,而是一個叫做蕭劍雙絕葉無痕的人,傳言此人天資聰穎,溫文儒雅,初入武林便以一柄長劍讓諸多名門子弟自愧不如,一連九十三戰毫無敗績,贏得江南第一劍的美譽。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在其聲名攀升最快之時,卻如同那些江湖名宿一般的退隱。在天鍾山深處修建起一座山莊,從此隻是和幾位好友煮酒論武,江湖中的風雨飄搖卻再也不聞不問,這讓很多看好他的人不禁為其惋惜。
陽春三月,鶯飛草長,時值初春,也正是天鍾山最美之時。高峰插雲,深澗夾雪,巨石摩空,寒瀑奔騰,如此毓秀壯美的景象讓看見它的人都不禁留戀。
山峰深處是一處依山而建的莊園,黛瓦白牆,混搭自然,雖然並不龐大狀體,但是別有一股的古樸清幽的感覺從中透了出來。山莊門廳上寫著“息劍山莊”四個大字,瀟灑肆意,頗有不羈的風采。
山莊正室之內正坐著兩一長一幼兩人,長的那人俊眼修眉,豐神俊朗,幼的那個眉目清秀,靈氣逼人。如此兩位璧人般的人物,便是葉無痕和其獨子葉蕭。
葉蕭正托著腮,癡癡地看著父親擦拭著手中的青冥劍。劍身似雪、畢露鋒芒,隱隱間還有光華流動。心中卻暗想:父親到底什麼時候才教叫他功夫呢?江南第一劍蕭劍雙絕葉無痕的兒子居然武功稀鬆平常,這個說出去恐怕別人都不相信吧。
更加奇怪的是,葉無痕雖然不教葉蕭卻並不阻攔別人教他,這讓葉蕭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想著想著葉蕭漸漸回憶起了過往,由於父親不教他,他隻好纏著家中的兩位武師學習。僅憑三載,單憑招式上兩位師傅便不能勝過他,父親對此卻恍若一無所知。接著自己偷看父親練劍,父親的絕學飛雪劍法都已經讓他模仿的有模有樣了,可是父親還是沒有什麼表示。如此種種,讓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愈發的苦惱。
眼見著學習武藝最佳的年齡已經快要過去,自己依然是毫無所長,葉蕭不由得長籲短歎起來。
葉無痕專注的擦著手中的劍,似乎並未發現兒子的悵惘,隻是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片刻後,似乎想通了什麼,於是眉頭舒展起來。
看了看這旁邊發愣的葉蕭說道:“蕭兒,看好!這便是爹爹的‘飛雪劍法’。”青冥劍一聲輕吟,光華暴漲。一拍桌子,葉無痕騰空而起,在空中施展“燕子三抄水”,連連虛空借力,頃刻穿過大廳來到院內,“聽好!”
“流風回雪攝心寒,四散梨花有誰憐;
絮自飄零風自怨,八方夜戰玉不全。”
青冥劍精華爆漲,欲有鬥破蒼穹之勢,劍影隨著葉無痕的身形流轉越來越快,劍勢也更淩厲,最後隻剩下一團青色光影上騰下起,騰挪輾轉。周圍的花瓣,樹葉仿佛得到什麼召喚似的,紛紛脫落,跟隨著青影運轉;最後在空中聚成花球,聚而不散。“砰!”青冥劍入地三分,空中花球突然炸裂,化作花雨簌簌隨風落下。
隨著父親的施展,葉蕭感覺到一股帶有溫潤的寒意將這個庭院籠罩,如初春清風,雖寒卻不失溫柔,如入冬初雪,雖涼卻不失輕透。一招一式疾如風雨,但卻清晰的烙映在他的腦海,讓他不由自主的陷入那劍意當中,看風吹雪舞,賞漫天飛花。
這劍法與父親平常練習的不同!葉蕭心裏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雖然招式上區別不大,但是這一次卻別有一股韻味在裏麵,而這種韻味卻是自己苦苦練習不得的東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葉蕭腦中的疑問更大了。
緊而收劍,葉無痕對兒子說:“這《飛雪劍法》分為‘流風回雪’、‘攝魄’、‘寒心’、‘梨花四散’、‘絮自飄零’、‘夜戰八方’、‘碎玉’七式,每式暗藏七種變化,合四九之數,若能在戰鬥中隨機應變,便能揮灑出無窮招式。”
葉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思卻停留在了父親剛才的劍意之中,眼下他雖不明白,但是卻將那種感覺牢牢的銘刻在了心裏,相信既然父親開始指點自己,總有一天能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