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一臉的茫然,顯然對列星這變臉的速度有些的不適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二,我好心收留你,沒想到你居然蠱惑我孫兒。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是不是?”老人一敲手中的拐杖,瞪著眼睛罵道。
“我,我……”陳天賜很想說出‘我是冤枉的話’來,可是他明白這個老爺子是不會相信自己的,情急之下別無他法,隻好撲通一聲跪下。
“你這是毀我傳承香火!就算你是無心之舉,也不可原諒!算了,從今天起你不要學鑄劍了,開始打雜吧。”老人氣呼呼的說,花白的胡子也隨之顫動。
陳天賜嚇壞了,於是開始用力的在地上磕頭,頓時額頭上紅了一片。
“爺爺,不要懲罰二師兄了好嗎?我平常不懂的地方都是二師兄教導我的,爺爺您就原諒他好嗎?”列星向老人撒著嬌,雙手不住的拉著老人的手臂搖晃。
看見孫兒一臉的乖巧,老人臉上似乎舒展了幾分,於是說道:“好吧,看在列星的麵子上饒你一次,但是功不抵過,從今天起你就做列星的跟班吧,以後列星有什麼錯誤為你是問!”
“謝謝,老爺子。”陳天賜長跪不起,直到老人和列星的身影消失才爬起來,用袖子擦擦額上的灰塵悵然的離去。
老人一言不發,隻是背著雙手前麵走著,略顯佝僂的背影在列星眼裏卻仿佛如山嶽般高大。
列星心裏有些害怕,因為一旦爺爺沉默就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作為一個被爺爺從小調教的孫子,他自然明白這代表這什麼,於是也隻好不說話,低眉順眼、聳拉著腦袋跟在後麵。
一老一少兩行背影穿過遊廊,進入一個高大宏偉的建築,三層漢白玉為基台,上麵加以朱紅漆金飾欄杆,九根正紅色殿柱配以赭紅色牆壁,朱紅門窗金邊外加金飾,欄額鬥拱遍施濃濃的色彩。整個建築給人的印象便是無與倫比的富麗堂皇,一種強烈的奢華之氣透過建築彰顯出來。
進入建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放有寶劍的劍架,中間夾雜以蠟燭。明滅的燭火讓這裏顯得幾分的神秘而又莊重,最前方是一個搭有香台香案,香案的前方擺放有幾個明黃色的蒲團。
“星兒,跪下。”老人停在香案前依舊是背對著列星說道,聲音穩重平緩,絲毫沒有一絲的感情色彩。
列星沒有說話,順從的服從爺爺的吩咐麵朝那香案跪了下去,然後就是深深的靜寂。
拇指大的火苗輕輕搖曳,將下方變得愈發的晶瑩,然後小小的凹陷無法積蓄那無盡的炙烤,化作眼淚流了下來。兩行人的身影仿佛靜止一般停在那裏,一時間歲月在此停留。
不知時間過了多有,列星隻感覺自己的膝蓋由酸痛變作麻木,有麻木直到失去知覺,可是他卻不敢動上一動。
“星兒,你知道你為何錯了嗎?”老人依舊是那平淡的語氣,但是傳入列星的耳中卻仿佛雷霆般威嚴。
“知道了,孫兒不應該沉溺於江湖傳奇,不應該不好好學鑄劍。”列星說出這句話,突然感覺一陣的難過,到了後來索性哽咽起來。
“錯!錯!錯!你還是沒有明白。”老人長歎一聲,然後突然變得憤怒,“鑄劍不通可以,隻要你能夠用人就行,喜歡江湖傳奇也可以,隻要不拋棄家業放棄傳承就行。但是你卻在別人麵前顯露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