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水的下遊正好經過廢物村的外圍,由於流水變緩,列星恰好被衝刷到了岸邊,這也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吧。
雲兒抱著一盆的衣服向著河邊走去,葉蕭的情況趨於穩定,她也變得淡然。一開始還老是時不時向他的房間跑去,現在則是變作固定時間便去陪他一會。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葉蕭沒有什麼反應,雲兒便不會害羞,平平的日子,靜靜的守候。
河邊不知為何人要比往常多很多,大部分的人都圍在一個地方切切私語,仿佛有什麼新奇的實物。
雲兒有些好奇,於是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瞄了那麼一眼,結果整個身子怔住了,手中的木盆也調到了腳邊。因為那裏躺著一個人——列星。
此時列星看起來似乎比葉蕭的情況還要糟糕幾分,麵目蒼白,身上的傷口被河水浸泡的發白外卷,胸部向下凹陷,手中還緊緊地握著一把猙獰的長劍。若不是看他胸口還略微的起伏,雲兒還以為他已經死去,於是也顧不上洗衣服,便托人將列星移到了自己的家中。
沒有多餘的空房,列星隻能和葉蕭共處一室,看著他的這情況,雲兒隻好打算先給他做一些處理,然後再想其他辦法。
看著他右手握著的拿把怪異的劍,雲兒感覺一陣的心悸,強行的抽出之後便甩在一邊,然後雲兒將一身幹燥的衣服給他換上,然後包紮一下傷口。由於列星故意隱瞞自己的家世,雲兒對這個小弟弟也不是很了解,隻能托人去鎮子找陳天賜。
雲兒隻是隨手將劍扔到一遍,但是葉蕭的意識中卻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直以來在葉蕭的腦海中畫麵一直是定格在他揮劍開山的那一瞬,那宛若開天辟地的驚天一劍讓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那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那是一種神擋殺神的果敢,那是一種淩雲睥睨的孤高……一劍之中包含著無上的劍意,仿佛有千萬道劍一同加持,每一道都讓他迷醉不已。
這是一種本不該存在人間的劍勢,但是在葉蕭的腦海中卻深深的烙印著。
忽然,一個怪異凶殘的巨獸闖進他的腦海,馬首、鹿身、牛尾、鷹爪,身上還附有赤色的鱗片,似龍非龍,似馬非馬,觀其外觀大致與傳說中的麒獸有些類似。然而如果葉蕭腦海中的這形象如果能夠被列星的雲兒看到,一定會驚呼——噬天。
葉蕭雖然能夠看見這個,但是卻根本無法行動。似乎隻要是沒有辦法悟出那一劍的劍意,便永遠沉淪其中。
噬天獸血紅色的大眼透出一絲的狡黠,先是圍繞著葉蕭轉了幾圈,確認葉蕭無法行動後,直接腳踏雲雷衝向葉蕭,血盆大口張開吞向葉蕭。
葉蕭心中一急,那紛雜的劍意全部拋向腦後,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求生。
刹那間,葉蕭明悟,這才是那驚天一劍的真諦——斬。
無論劍法劍勢如何,最終的意義便是斬下去,所以即使是蘊含劍道千萬,其最終都要斬下去。這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後的返璞歸真,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但是人的心境卻產生了根本的變化。
所以這一劍才能破除虛妄,所以這一劍才能蘊含萬千劍意,這些種種其實都是這個“斬”字的附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