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是初冬,但是情景早已變得蕭瑟,仿佛因為歲月掉了色的畫卷,留下隻有枯黃。遠處灰黑色的河流蜿蜒而下,如長蛇般蠕動。河岸是遍野的枯草,充滿死氣發黃的葉片澀澀的抖著。
野草中漫朔著若幹條小徑,雖然有著不一樣的蜿蜒曲折,但是卻一樣的沒有人息,除了那一條。
那一條小徑隱藏在荒草之中,有的隻是一個個的腳印,所以辨別不清楚。一個個的腳印串聯,上麵沒有一絲雜草。
這是怎麼形成的呢?難道是有個人每一次都踏在同一個位置,然後天長地久結果就變成這樣了嗎?沒有人知道,雖然有著無數人從這裏路過,但是沒有一個人試圖去思考這一切的原因。
腳印的盡頭是一個垂釣的漁者,頭戴鬥笠,身穿粗布衣服,一隻光膩竹子做的釣竿淩空伸出,紋絲不動。仿佛坐在那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雕塑。
水靜靜緩緩的流淌,魚線略微晃動,漁者收線。閃電般的提起,一條一尺長的白練便竄至空中,在陽光下閃著晶瑩。
一切都在瞬息般發生,提鉤收線,仿佛漁者並未有所動作,隻是魚竿卻消失在了虛空。當你定睛細看,老人早已經扛起釣竿提起魚簍,沿著小徑走了回去,每一腳都落在先前的腳印上,分毫不差。
此時借著光線已經可以看清漁者的麵容,灰褐色的麵頰,糾結扭曲的皺紋縱橫著。這是一個長得毫無特點的一個人,仿佛田間的老農,坊中的小販,沽酒的店家……你可以在任何一處地方看見這樣相似的麵龐,但是你卻從不會記住。
老人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的走著,直到來到他那破舊的家門。雖然稱作門,但是卻僅僅是若幹條木柴紮成的長方形而已,歲月已經讓這個木門變得幹枯開裂,透出無盡的破敗感。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門上卻掛上了一條紅綢,鮮紅如血,在風中晃動自己妖嬈的身姿。
看見這條紅綢,老人忽然仿佛被雷擊一般愣在那裏,隨即一股磅礴的氣勢從那渾濁的眼中發出,從未完全睜開的眼睛此刻大如銅鈴,散發著這個年紀不相稱的生機。隨後一切歸於沉寂,老人還是那個老人,但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已經開始改變。
人跡罕至的鼎劍閣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但是卻沒人意識到這個問題,除了列星,因為那個人出現在了他的房中。
“你就是爺爺所說的可以扭轉乾坤的人?”列星有些的驚駭,這種可以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房間的人,一定可以無聲無息的殺掉他。
“是的。”老人沒有多餘的言辭,但是短短兩個字卻如同銅釘一般剛硬。
“那你會什麼?”列星好奇的問。
“殺人。”又是同種語氣,絲毫沒有一絲的變化。
列星盯著他足足看了一炷香,那個人也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任由列星看了一炷香,最後列星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