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龍府中正在舉行白事,整個府中已經一片縞素,倒是省下了布置靈堂的時間。龍鉦、龍蕭派人將龍應天的死訊告知親朋好友,找棺材將龍應天的屍身收斂起來,不消多久一切便已安排妥當。
事情雖然已經思考的差不多了,但是謝衣需要一些人證還有物證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於是他穿過一座花園,走過一道遊廊,來到了西苑。此時龍瑄在幫忙料理龍應天的喪事,所以西苑之中隻剩下一群丫鬟和家丁,不過這也正是謝衣想要的。
“鶯紅姑娘。”
“什麼,什麼事?!”鶯紅正在那裏愣神,結果被謝衣嚇了一跳。
“沒有什麼事,隻是想借小姐的夜明珠一用。”謝衣微笑著說。
“不行啊,沒有小姐的命令我不敢將東西外借的。”
“沒關係,我正好要去見你家小姐,你可以帶著夜明珠和我一起。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用它。”
“這個?……”鶯紅思慮了一會,想了想也沒什麼問題,於是就答應了謝衣的請求。
鶯紅轉身進屋,不一會兒就捧著那個紫檀木奩匣出來了。謝衣上前接過奩匣,裝作無意中提到:“對了,我剛才看見文靜,發現她拿東西的樣子有些不自然,是不是受傷了?”
“這個啊,她說昨天收拾東西時不小心撞到了櫥子,右肩有些青紫。”鶯紅輕聲說。
“哦,我這有一些上好的跌打損傷藥,一會兒事情忙完,麻煩鶯紅姑娘幫我送去一些,這樣可以讓我安心一點,畢竟這幾天她因為照顧我很辛苦啊。”
“好的,那我就帶文靜姐,謝過謝少俠了。”鶯紅輕輕對謝衣施了一禮。
叫上了鶯紅之後,謝衣又去找了幾個下人,然後又將清虛的弟子溫柔的“請”了過來,當下一群人浩浩蕩蕩向靈堂走去。
謝衣走進靈堂,看見三口棺材齊刷刷的擺在麵前,各種挽聯、花圈將原本寬敞的大廳填的滿滿當當。痛哭聲,啜泣聲,悲號聲充斥於耳,謝衣心裏也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悲戚。在恭恭敬敬的為龍應天等人上了幾柱香以後,謝衣將龍潛等人叫到了偏廳。
“大家可能覺得我這樣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死者冤情未了,在九泉之下無不會瞑目的。所以我冒犯將大家請到這裏,就是為了在死者入土之前查明真相,還龍幫主等人一個清白。”
“沒關係!謝兄弟,隻要你真的能夠查明凶手,我們自然是不介意的。”龍鉦說道。
“謝謝,龍蕭少爺。”謝衣說,“其實一直以來,我們弄錯了一件事,以至於所有的事情都因為這個而變得撲朔迷離,甚至是鬼魅。因為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於一個人——清虛!他根本就是一個江湖騙子,不是什麼劍仙!”
聽見了這個說法,在場之人麵麵相覷,因為他們都見到過清虛的神跡,所以一時難以接受。謝衣將在清韻那裏聽來的清虛裝神弄鬼的伎倆說了一遍,然後又將清虛的弟子拉了出來。
“怎麼樣?!這些和你們做的可有出入?!”謝衣提高聲調問向他們。
“沒,沒有。”他們已經領教過謝衣折磨人的手段,所以一個個變得特別乖巧老實,將清虛的那些騙術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既然清虛就是一個騙子,那麼所有事情的開始,那個七年前清虛對龍府的整個預言,自然就是無稽之談。可是,清虛的語言竟然一一應驗了,這說明了什麼呢?”謝衣拖長了音調將眾人的胃口掉了個十足,“說明清虛根本就是和狐仙一起串通,或者事件就是他一手炮製的。但是不論是哪種可能,清虛都和整件事情脫不了幹係。既然狐仙是假的,那它真正的身份就值得懷疑了,依然兩種可能——是玉藻和不是玉藻。但是無論是不是玉藻,有一件事情我們必須弄清楚,狐妖為什麼要作祟?眾所周知,所有事情都有一定的目的,不可能出現沒有根由之事,所以狐仙作祟的原因才是整個事件的根本。倘若狐仙不是玉藻,它作祟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在龍府行凶?為什麼會誣陷玉藻?為什麼和清虛扯上關係?為什麼會沉寂一段時間再次犯案?為什麼會殺龍潛清虛以及龍幫主,為什麼龍幫主沒有攔住它,為什麼龍幫主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