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成都的火車上,範鵬飛微閉著雙眼,半躺在鋪位上,腦海中還在不斷思考自己拳法和步法銜接不流暢的問題。
他是一大早離開少林的,送他的隻有行慈和沒露麵的渡厄,沒有驚動其他人。來成都是行慈的建議,說是已經幫他聯係了一份武館的工作,這樣他既不用攙和進武林的是是非非之中,還能繼續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中研習拳法。
當然這是行慈或者說渡厄的意思,範鵬飛其實內心也反感麻煩事,但武林之中有讓他的拳法更上一層的人和物,他還是挺舍不得的。
但現在的情況,他無法說服自己拒絕自己兩位“親人”的好意,隻好聽從安排,先去了再說。
他坐的這趟火車,票是行慈給的,也不知道是要省錢還是怎麼的,給他定了一個普快臥鋪的票,範鵬飛不是一個挑剔的人,揮手告別行慈,又向不遠處鞠了一躬,在周圍乘客詫異的眼神中,上了火車。
等到火車駛離車站,範鵬飛鞠躬的地方走出一位須眉皆白的僧人,正是渡厄。他看到火車走了,走不說話,轉身離開,行慈趕緊追上去。
“師叔,既然來了,見一麵又有何妨?何必這樣?”渡厄看著行慈,輕聲說道:“雛鷹總要自己麵對風雨,我不可能看顧他一輩子,既然如此,何須再相見?”行慈暗暗撇嘴,嘴上卻沒再說什麼……..
普通火車的硬臥一般是左右上下三層六個鋪位,範鵬飛是在右邊最上麵的鋪位,其實六個鋪位也就他和左邊下鋪一個嘻哈打扮的年輕人,一上火車就開始打電話,嘴裏髒話不斷往外冒,搞得範鵬飛怎麼也靜不下心神,也就是在晚上在西安停靠的時候,他去車廂口接人,才讓範鵬飛有了片刻的時間想自己的拳法問題。
西安是個大站,上的人很多,原本略有些空蕩的車廂很快就熱鬧起來,範鵬飛無奈,隻好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繼續自己的思考。
用被子捂住頭,還是很有效果的,這次範鵬飛很久都沒在受到雜音的幹擾,不過,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時候,一聲怪異的大叫聲,再次打斷他的思路,這下範鵬飛真的火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頭緒,就這樣被一聲怪叫給搞沒了,範鵬飛拿開被子,一下子做起來,狠狠的瞪著發出聲音之人。
一個留著小辮子的男人,看到範鵬飛不滿的眼神,沒有一絲不好意思,隻是囂張的指著範鵬飛,嘴裏嘰歪道:“小子,看什麼看,想找事?“還沒等範鵬飛有所表示,他旁邊的嘻哈年輕人已經攔住了他,嘻哈男看著範鵬飛,語帶歉意的說道:”哥們,別和他一般見識,剛失戀,情緒不穩定………
“你才失戀了,老子我要想要女人,都是倒追我,我會失戀?“嘻哈男的話被打斷,而說話的小辮子絲毫不避忌周圍人眼裏那鄙視的眼神,還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
範鵬飛看著小辮子,氣慢慢的消了,和一個自戀狂計較,他還真沒那個精力,趁著這個時間,他上了一趟廁所,洗把臉回來直接躺到鋪位上,準備睡一覺,在這種環境裏,他不準備在繼續了。
聽著火車有節奏的行進聲,閉著眼睛,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
淩晨三點多,警惕性超高的範鵬飛被下鋪一陣壓抑的哭聲驚醒,他探身往下麵的鋪位一看,不由的大怒,隻見自戀狂正在用力拉扯下鋪一個女孩的被子,女孩嚇的抓緊被子,不讓他得逞,可能是被威脅了,也不敢大叫呼救,就這麼一邊抵抗一邊小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