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奔波，海波一行人一早就到了省城專科醫院。
說實在的，那個看似年輕的，漂亮的女醫生說的其實都是真實的科學的，但或許作為病人的親友並不喜歡這種表達方式。
醫生即使用善意的欺騙也得為病人親友留一點傳遞親近履行人道的空間和時間。
在門診大廳等了15分鍾，海波的同學下來了。
他說：“專家門診太忙，就幫你找來了我的第一任導師，咱們醫院最有名的肺科專家，他在演講廳，現在醫院讓他們這批老專家主要精力搞培訓教育。努力抓好醫學的‘高精尖’”
老教授向上推了一下老花鏡，用略帶審視的眼光望汪三。
汪三覺得坐挺了，也用審視的眼光端詳了一下老教授。
對老教授說：“我患的是肺癌，部位不好不能開刀。估計治也沒有多大意義，您也別費心哄我，實話實說吧。如果真是這樣，我這就回家。”
或許在老教授眼裏，汪三的話有些唐突，所以老教授頓時緊張起來，他用懷疑的目光掃了在旁的海波和白婷一眼。
白婷很不安，從始至終都在咬著唇看著海波，欲哭無淚。
海波在那時也尷尬，傳遞著看了自己的同學一眼，跟他交換了一下眼神。
意思是說，“老教授你關照過了嗎，？”
“這小子的工作難做著呢，千萬別輕易地放他回家。”
海波的同學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讓白婷將病曆資料拿出來給老教授看。
老教授很認真地一張一張看完了。
摘下眼鏡麵對汪三說：“我就實話實說了，你可以看著我的眼睛，這個就是測謊儀。”
老教授指指自己的眼睛。
老教授說：“這個病在古時候叫不治之症，治這個病難，就算大羅神仙下凡，想醫好都是個未知數。
汪三盯著老教授，生怕老教授在自己不知不覺中把謊言挾帶進去了。
白婷用希望的眼神死死盯著老教授，而海波也緊張地望著汪三，大氣也不敢出。
“讓我說你不用治了，回去吧。這樣說我是犯錯誤，每一個學醫的人都起過誓，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絲生命的希望。”
老教授說話很慢，一字一句的。
老教授說：“現在的醫療技術發展非常迅速，醫學上的不治之症一詞早已廢除。就說腫瘤，就說你的病吧，有手術、有放療、有化療，有密封籽源、有介入療法，就是把化療藥打到腫瘤裏麵去，把放射物種植到腫瘤中央去，這樣就能抑製腫瘤的生長避免對人體正常細胞的破壞。”
老教授語重心長地說。
“說治也沒有多大意義的人肯定不了解醫學的發展狀況，如果是醫生，他肯定落伍了，是一個不上網不看醫學雜誌論文的人。”
“治愈這病不可能，減少痛苦延長生活的辦法有的是。”老教授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眼神顯得異常自信和堅定，讓人感到一種力量。
汪三聽著入了迷，漸漸地汪三的目光遊離開去，他回過頭詢問似的看海波一眼。
海波對汪三點點頭，心裏想著這個老教授太有水平了，不愧是專家。
老教授終於把汪三說服了，汪三答應住下來。
汪三不放心似地對老教授說：“我的錢賺來很不容易，並且上有老下有小，能省給我給點，我得給老老小小的留下一點。”
在那個時候，汪三說出來的話顯得不合時宜，海波的同學笑了，老教授也笑了。
老教授指指海波的同學，“就住在你的老鄉病區裏，他也是專家主任醫師，又是你朋友的同學，總可以放心了吧。”老教授無奈又好笑的說
辦好住院手續，汪三躺上病床，就執意要海波回小鎮。
汪三麵無表情的瞟了一眼白婷，從口袋裏摸出一千元錢，遞給海波，說是他兒子汪龍的生活費，讓海波周末抽個時間捎給他老爸。
白婷有些不悅。
“晚一些不行嗎，太麻煩海波了。”白婷說
“不麻煩的，不麻煩的”海波連口替汪三打圓場，同樣是男人海波在這點上很理解汪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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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