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山林間,蟲鳴獸吼時有發生。一個山頭前,老張頭靜靜的注視著麵前那雜草茂盛的怪異山頭。在他身後則是站著老四、虎子、二狗三人。這三人一言不發,等待著老張頭的發話。
良久,老張頭揮了揮手:“把麵前的這些雜草除開!”說完,伸手將虎子背上的布袋取下,從中掏出一把短鍬。
見狀,幹瘦的老四、虎子、二狗三人也是麻利的拿起短鍬,將麵前這些一人多高的雜草盡數除去。不多時,麵前就出現一片空地。地麵上坑坑窪窪,到處都是剛才除野草之時留下的坑洞。
虎子上前抓了一小把泥土,仔細看了看:“這可是好土啊,土中有股清香,還有這麼充足的水汽。要是能在這裏種莊稼,收成一定不錯!怪不得這裏的野草這般茂盛!”
虎子的話在這空曠的大山響起,頓時驚了不少蟲獸,林間‘沙沙沙’,似乎是某些多足生物留下的響聲。老四聽著虎子的話卻是目光閃爍,看向老張頭的眼神充滿欽佩。幹瘦的老四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是驚呼:“這哪是什麼水汽,分明就是陰氣過盛才凝結出來的水汽。光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下麵絕非尋常墓穴。最不濟也是個王侯墓穴!”
“大哥..............”
老四話還沒說完,就見老張頭擺擺手:“快些把這封土堆鏟開,挖盜洞吧,今晚的夜色有些不對勁!”說完,老張頭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心裏有些發毛。
不知何時,本來還算明朗的夜空突然間就暗了下來,似乎在醞釀著一場風雨。就連山林間的蟲獸都悄然潛伏下來,沒有在發出異響。
老四也是看了看天空,心裏犯怵。“這樣的天氣..............”老四看了眼天空,雖然犯怵,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挖了起來。
“前兩丈、左三寸,斜向相切!”老張頭在發覺天色不對勁之後,便賣力的挖了起來。三人聽著老張頭的指示也是奮力的挖著。虎子和二狗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位長輩表情這般凝重,但終究是沒有過多閑言碎語,一起加入到挖土、打盜洞的行列。
時間猶如流水般無情,一刻鍾剛過,就見老張頭撂下手中的短鍬。在老張頭的麵前,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出現。這個洞口位於整座山頭的山腳。抬頭看向天空,似乎還能看到北極星正對的下方正是這個洞口。洞口斜向下,黑黝黝,不知通往何處。
“成了,準備火折子!”老張頭驚喜的叫了一聲,
頓時,二狗將準備好的火折子遞到老張頭手中。老張頭擦亮火折子,身先士卒,第一個走進這黑黝黝的洞口。
當老張頭走進洞口後,一個黑影忽然從裏麵竄了出來,一個閃動便躥出了洞口,不知跑向何處。“那是啥?該不會是隻野耗子吧?”二狗明顯被嚇了一跳,聲音略帶顫抖。
走在前麵的老張頭頓了一下,背對著眾人,讓人看不清他的麵龐。停頓了幾秒鍾,老張頭才道:“無礙,繼續向前走吧。好像就是隻野耗子。山裏麵的耗子不同村裏的,大的驚人!”老張頭緩緩道。
聽了老張頭的話,三人才壓下心頭的疑慮。在他們心中,老張頭就是主心骨。有時候他的話,比聖旨還管用。果不其然,老張頭話剛說完,三人便安心不少。剛才那東西,估計隻有老張頭心裏才清楚吧。隻不過,他並沒有挑明,明顯有著顧慮。
這條地洞斜長,大約與地麵呈三十度角。從上麵往下走明顯要省力不少。一開始,四人進去隻能半蹲著前行。兩麵也極窄,根本施展不開。可是,越往後麵走,地道越是開闊。直到後麵,四人已經不再半蹲著,而是能夠站起。整個活動空間也大了許多,比得上尋常人家的客廳般大小。
此時,四人麵前是一個空曠的地下石室。
正前方,乃是一道石門,上麵青麵獠牙、惡鬼神明,好不神異。下到石室後,更顯得潮濕。隨手一擺,老張頭便感覺有陣陣水霧附在了手上。而且這下麵也是冷的古怪。按理說他們也就下了十多米,本不該這般冷,但卻宛若置身數九寒天。
“嘶..........爹,冷!”二狗不住往手心哈氣。
聽聞二狗說話,他爹老四將身上最外麵一層粗麻衣取下,遞給二狗。對於兒子,這老家夥可是心疼的緊,誰叫他是老張頭的獨苗,真有個閃失,那可真是斷子絕孫。
老四年輕時候跟著老張頭分嶺掘金,走過名山大川、荒野亂墳,身子骨不是一般硬朗,這些寒氣他還是受得了的。
“娃子,你要是受不了的話就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