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推測出麵前這些人是盜墓賊,是因為近來一連串的變故而推敲出來的。
前幾天暴雨,將斷山崖這本就不甚堅固小山頭給衝垮,坍塌出一塊凹陷。接著,又是省城裏派出的考古隊,算是徹底封鎖了這一片區域,除了一些工作人員還有一些雇用的苦力,誰都不讓接近。
考古隊這野蠻接近於地主老財的做法,雖然惹了此地土著的不願,但你也不能說什麼。說多了那些人就會給你扣個擾亂考古人員辦公的大帽子,本來都是些本分的小老百姓,讓考古人這麼一嚇,還以為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責,就像是六七十年代的‘資本家’麵對紅衛兵一樣,那可是有多遠躲多遠,根本不想沾上一點。
慢慢的,考古隊樹立出來了‘凶威’,也就沒有人敢去跟前晃悠了,這裏也變成了考古隊的專屬。
考古隊這幫‘流、氓野匪’,自從占領了那座山頭,人們就很少上去。除非有人有什麼迫不得已的事情要去省城,要不然,絕不會去招惹他們。這要是放在舊社會,考古隊就屬於階級小人,私占公家土地的地主老財,那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隻不過,如今打著‘研究人類文明遺產’的旗號,倒也顯得個冠冕堂皇。
考古隊擺出這麼大的陣勢,自然而然的,就把各路的那些孤魂野鬼、三教九流招了過來。這類人,哪裏有好處,就往哪鑽,真可謂是應了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考古隊保密工作做好的話,估計也不會招來這麼一路‘英雄好漢’。
在那一夥人進去那個被他們炸出來的黑黝黝洞口後,我和胖子則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個凹地。天色已黑,胖子行走的時候稍有些不留神就被絆了個狗吃屎。幸虧那夥人已經進去了,要不然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頂你個肺!”胖子學著廣東腔小聲罵了句。然後從褲兜裏麵摸出一隻小巧的手電筒,擰了擰,頓時一股細亮細亮的光柱射了出來,照向那兩個守夜人員躺著的凹地。
我看著胖子跟變戲法般的掏出手電筒,心裏驚訝。“你娘的,你這死胖子怎麼這麼多東西?你那口袋是百寶袋不成?”我小聲道。
胖子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哼道:“胖爺我是誰,那可是上得了九天................”
“得得得,打住,先看看這兩個人!”
我急忙打斷胖子的自吹自擂,示意先看看這兩個人是生是死。
當胖子的手電筒照射到凹地裏麵的兩人的時候,我那顆提著的心不自覺的放了下來。坑裏的兩人麵色帶著紅潤,細聽之下還能聽見微微的呼吸聲,這應該是被那夥人用強效的麻醉劑給放倒了。要想醒來也得明天日上三竿。等到那時候,那夥人早就跑沒影了,哪還會留下來讓人逮個現行。
“大爺的,這幫家夥用了多少麻醉劑?我看他們明天中午也醒不來。”胖子拍了拍這兩個人的臉。
“不管它,咱們是跟上去?還是原路返回?要不上報組織,讓黨出手?”我問道。
胖子聽了我的話,說道:“去他娘的,還上報給黨?你這社會下的蛀蟲會有那麼好心?”胖子鄙夷的看了看我,對我的話很是不屑。
我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被胖子識破小心思的尷尬。
這段小插曲過後,我仔細的打量起那個被炸開的黑洞。本來在這之前,這裏已經被考古隊的人清理的差不多,也就十幾公分的距離就能讓這個洞口重現。奈何,前麵那些盜墓賊實在是心急了些,竟是直接上了輕量的炸藥將洞口炸了開來。雖然沒有損壞根基,但要是給那些考古隊的老教授看到,保不準會一陣肉疼。
站在洞口前麵,還有一股幽幽的冷氣從裏麵冒出來。就算現在正是酷夏,但也難免讓我打了個冷顫。
“這底下不會是冰窟窿吧?”胖子哆嗦了一下。
我笑了笑,先前的酒意也因為這涼颼颼的洞口而淡了不少。麵前的黑洞口約有一米來寬,黑黝黝仿若無底。但我還是真切的看到了這下麵是個斜長的坡道,似乎要想進到最裏麵還要經過不少路程。
我一挑眉,道:“下去?”
“下,怎麼能不下?這他娘的有寶貝不要那還是我王扒皮的風格嗎?”胖子大咧咧道。
我心裏一樂,王扒皮不愧是王扒皮。縱然前麵是刀山火海、油鍋沸煮,隻要有足夠的‘毛爺爺’誘使,這小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跟在我後麵。”等我還沒反應過來,胖子就率先走了進去。因為洞口比較矮,所以我和胖子隻能低著身子,半躬走進去。
剛進到裏麵,就感覺似乎一下子從烈日炎炎的夏天置身數九寒天。“我了個親娘,胖爺我當年過雪山的時候也沒這麼冷。”
我聽了胖子的怪話,無奈一笑。
這胖子,口不擇言,想到什麼說什麼。
爬雪山這檔子事又豈是隨口說說的嗎?34年到36年這兩年,中央方麵紅軍為了擺脫國民黨軍的‘圍剿’而不得不進行戰略大轉移。這期間,紅軍一路翻山越嶺,爬雪山過草地,克服種種苦難才取得短暫的革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