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秋雨飛花 (1)
清晨,秋雨瀟瀟,天低雲厚,濃霧如墨,吞天鎖日,大地一片昏暗。
八百裏秦川,橫跨西南,雲綜霧繞,寒雨朦朧。
枯草黃葉上凝結著一層厚厚的濃霜,在茫茫昏暗的雨霧之中泛著慘淡的銀自,給人一種詭異而徹寒入肺的冷!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此際無雪,但有霜,有雲,有霧,還有雨!
偶爾一陣徹寒入肺的勁風卷過,刮起漫大黃葉枯草,伴著細雨橫飛亂舞,飄落於聞無人跡的古道上,平添了無限蕭煞,荒涼。清冷的秋韻。
秋己深,秋韻濃,秋風冷,秋雨寒!
雲橫秦嶺,雨霧封,可否有行人?
川蘭古道婉婉如龍,穿梭於莽莽山脈之風吹草動,連綿起伏,西通甘肅蘭州,南接四川成都,無聲無息的躺在風雨交會的雨霧中,顯得出奇的寧靜。突然——得得,得得得!唏唏唏……唏……驀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與駿馬唏鳴,打破了古道死一般的寧靜,破空傳來,響徹九霄。
雲橫秦嶺,雨霧寒霜銷藍關,卻封不住駿馬與行人!
隨著得得的馬蹄聲急促的響起,一行人自劍閣方向直馳向秦嶺古道!濺起一竄竄渾濁的水花四散飛揚。
一行五騎,前麵一人生得身材威猛,麵目猙獰,一雙氣死風燈般的雙目下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直斷鼻梁,令人見之生駭,一雙手粗壯如杵;十指粗長,長著一層層厚厚的,寒鐵一般堅硬的繭,太陽穴高高凸起,使人一見就知,此人內外功夫,都已到了登峰造極之巔。
他赫然是當今江湖中勢力最龐大的飛天盟七大飛天使者之首——飛天總使“摧山毀嶽”段無常。
段無常的背後緊跟著一騎,馬背上端坐著一個麵目凶惡,滿臉橫肉,目爍寒芒,頸掛念珠,年約四十出頭的頭陀。肩上扛著一稈長約八尺,碗口租的精鋼打製的鐵杵。此人赫然是名動江湖,臭名昭著,武功奇高,地位僅在飛天總使之下的飛天左使“乾坤一杵”無戒僧。
無戒僧的身手緊跟著一位年約三十出頭,麵容清瘦,臉色泛白,雙目中閃爍著陰森的寒光,有如一俱僵屍的飛天右使,腰間纏著一條指粗烏黑長繩的“鞭鎮大地”安天下!
隨後是一位年約三旬,身材窈窕,風騷嫵媚,雙目泛著懾人秋波,身著蟬翼般透明銀紗飛大晝使——“情香醉魂”花十娘。
最後一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披著一件厚厚的黑色豹裘,頭與手皆縮在衣內,唯露出一雙灰朦朦中泛白的雙眼。赫然是飛天七使中的後使“追命閻君”閻王貴。
五騎如飛,逆風冒雨,極少言語,閃電般的直朝甘肅方向疾馳,似在急事一般。鐵蹄踏地,得得暴響,濺起無數水花。
飛天盟竟然出動五大飛天使者,江湖中人得知,不心涼神顫才怪,平時一向從不聚頭的飛天七使,今日竟然五使聯合行動,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大動地的大事,雨仍在無休無止的下著,霧越來越濃。風觸體如刃,徹寒生痛,五騎馳入秦嶺山脈中,花十娘不禁感到一絲絲徹骨的寒冷,埋怨似的甩了甩鬥笠上的水滴道:“都是那臭婊子,害得老娘奔彼受苦,捉到了非剝光她的皮不可!”
飛天後使陰側側一笑道:
“俗話說女人是禍水,原來盟主任那臭婊子為前使,我就隱隱覺得不妙,沒料到事情果然如此。”
無戒僧哈哈一笑道:
“死鬼兒,老子怕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隻怕你見了那臭婊子連骨頭都酥軟,又豈下得了殺手。”
段千裏從鼻子裏冷哼道:
“哼……那賊婆娘如是容易對付,隻怕也不會派出我們五使,還是閉上你們的臭嘴,以免被江湖中人得之訊息,傳到‘報應不爽’耳裏,事情就辣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