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佛海風波 (2)(1 / 3)

第六章佛海風波 (2)

智善一驚,神色一連數變,一聲不響的轉身而去。

仇恨天目送智善和尚一步一步的遠去,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光裏,右手一舒,朝著窗上的食盒輕輕的一招,呼的一聲輕響。

平放著的食盒奇跡般的飛到了他的手上,蒼白木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淒涼而悲哀的笑容,極冷,極淡,瞬息即逝。

手捧食盒,仇恨天的雙目中不禁閃爍著複雜而茫然的眼神。

十年!十年的囚徒般生活,人似乎都已變得木然,有如那張古老的木榻,無言無語,卻有恨有怨,亦又有仇!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漫長而枯燥的囚居生活中人長大,明白了許多東西,自語了一套招攝物手法,除此之外,又有什麼,寂寞、痛苦。枯燥。以及那一幕幕有如魔鬼般的回憶……無時無刻的噬食著他的心靈與靈魂。淚己幹,血滴在心頭!

每當想起年幼無知時,在“先奸後殺”那一絲不掛的身上四處撫摸搓揉,惡心而肮贓的一幕,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埋掉一切痛苦與回憶。死無疑是最好的解脫。

內心深處,仇恨天卻隱隱知道,死雖是解脫痛苦的最好路途,自己卻不能死,還有許多的疑團待自己去解決,說不定疑團中還隱藏著血海深仇,待自己去報。否則少林寺不會如此待自己。

想到此處,仇恨大不禁想起了那個收拾房間,送衣物,倒穢物的啞巴和尚,每次都是無聲無息的來,不聲不響的離去。

十年以來,唯一使人能感到的就是他眼角刻上了風霜的歲月。胡須己斑,人己衰老不少,步子卻依舊是那樣沉穩而有力。一仇恨天目視著窗外,手捧著食盒,默然無語,思緒飛馳,仿佛自己都快變成了啞巴。良久始痛苦的搖了搖頭,打開了食盒。

盒裏仍隻有兩個饅頭,無萊,也無米飯,十年以來,菜味不知,米飯未見,唯有也隻有饅頭,長伴著他的生命。

一看到盒裏的拳頭大兩個饅頭,仇恨天不禁胸中怒火翻湧,仇恨暗熾。真弄不清少林和尚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真恨不得破壁而出,夷平少林,以泄胸中無名之火。

然而鐵門、鐵窗、鐵牆,陡手難破,又豈能脫困而出。

仇恨天亦不知自己暗中試了多少次,但結果都是失望。漸漸的灰了心,深知自己被囚在一個山洞裏,門難破,絕難潛逃而去。唯默默的等,苦等著時機的到來。

不知不覺中,天己暗,茫茫的夜幕下,皎浩的雪,無言無語,清寒四溢。

仇恨天沉思之際,突然聽到一個沙沙的聲音響起.身形微微一震,凝目朝窗外視去,茫茫夜幕裏,一個年約五旬,身材瘦削,胡須花白,身著灰色直掇的和尚,詢倭著腰,挑著一個小紅燈籠緩步而來,知道是那個專為自己收拾房間的和尚,雙目閃過一抹陰冷而詭橘的寒芒,把食盒蓋上,一聲不響的放在榻前,合衣躺在榻上,麵壁而臥。

不一會,隨著一聲風響,灰衣和尚大驚,倏的轉身,一床被褥疾風而至,冷哼一聲,手中掃帚橫掃而出,身形一閃,奇跡般的攔在門口,赫然見仇恨天己到了兩尺之外,冷笑無語。

仇恨天本欲趁灰衣和尚疏神之際,奪門而出,料不到他身法與反應如此之快,乍見人影一晃,己被截住去路,心中大驚,神色驟變,急刹身形動容道:“老和尚,原來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倒有些失敬了。”

灰衣和尚搖了搖頭,指了指榻,雙手比劃了一個關門的手勢,示意仇恨天乖乖的躺到榻上,並沒有說話。

仇恨天知他是個啞吧,渾身一震,搖頭冷笑道:“老和尚,你們無由無故的關了我十年,目的何在,今夜隻怕你難再留下我。”

灰衣和尚口裏雖不能說話,耳朵極靈,變色搖了搖頭,揮了揮手。

仇恨天明白其意,搖頭道:

“老和尚,看在你照顧我十年的份上,我不忍傷害你,快讓開,否則休怪仇某心狠了。”

灰衣和尚大急,“伊伊叮叮”的說了幾句,比劃了一下手勢,轉身就欲關門。

仇恨天見狀大急,雙目寒芒一閃,冷喝一聲:“老和尚得罪了。”

話一出日,陡施出九宮碎雲步,身形一飄,雙臂一抖,十指箕張,電花石火般的抓向他的雙腕。

灰衣和尚乍見仇恨天出手,神色驟變,心中大驚,來不及關門,急提全身真氣,運掌成刀,呼的一聲,反削向他雙臂。

仇恨天料不到少林寺一個掃地的和尚競有如此身手,招式未到,已覺淩厲無匹的勁風排山倒海般的湧到,心中暗驚,冷哼一聲,轉糞進坤,身形一晃,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貼著他的左側,幽靈般的旋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