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從跨國養殖廠出來的時候警察才到,忽悠黃皮狗是柱子的特長,他們一行毫無阻礙的將錢華光帶回了工地,中途,柱子給武小詩去了電話,此時,武小詩正盯著錢華光那張死灰色的臉發愁。
沒有床,也沒有沙發,錢華光躺在地下道的格子網上,他的上衣被武小詩退下,胸口上的槍洞很顯眼,傷口沒有恢複。
武小詩知道錢華光是生化人,她伸出蔥白的手指探了下錢華光的氣息,隻是氣若遊絲,雖是會斷氣,她不想錢華光死,因為她心裏有錢華光。
“除了錢華光,這個世上再沒有人肯將胳膊伸出來給生化人咬,就是這張死灰色臉,隻有他”武小詩咬著牙想道。
執法長老,柱子,還有一些幫派核心成員都在,他們心情都很沉重,沒有人敢說話,地下道裏隻能聽見涓流的汙水聲。
心窩中槍,換作其他人早就掛了,錢華光有氣便證明還有救,但沒有人知道怎麼救。
醫院,錢華光是A級通緝犯,不能去。
小診所,技術設備有限,去了也是白去。
江湖郎中,多數是騙吃騙喝,請來了也會被嚇走。
怎麼辦?武小詩的臉開始繃緊,她腦子裏不停的閃過一些想法,但很快,這些想法都被他否決了。
“大家想想辦法,他不能死的!”武小詩站起來說道,她薄薄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絲,錢華光背負著非凡的使命,雖然這些使命是武小詩強加,但那是光榮的使命。
沒有人說話,地下道裏很靜,靜得可怕,就連汙水流得也緩慢了,柱子沉默了良久,也思考了良久,他覺得這件事全怪什麼執法長老,如果不是他的消息,錢華光也不會這樣。
“都怪你這老東西,我殺了你!”柱子說話了,不過是咆哮,而且他出手了,像一個瘋子一樣往執法長老跳了過去。
執法長老搖頭不語,柱子跳過來照他胸口一陣猛打他都不躲閃,這件事他的確有錯,如果能柱子出氣,那就讓他打吧。
武小詩本是個文靜的姑娘,她從未發怒了,但現在她怒了,她的身子突然出現在柱子後麵,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閃過來的,她伸出手往柱子後腦上拍去,柱子的身子便倒了下去。
“瞎吵鬧什麼,你們的幫主都這樣了,你們不想辦法救救罷了,還在這裏發瘋,丟人現眼,想不辦法的都給我滾,想到了再來!”武小詩清純的臉上全是怒意,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發瘋了。
如果有神仙,念一道咒語就可救火錢華光,但是沒有,這裏不過都是凡夫俗子,眾人無力的搖著頭,錢華光的命隻能聽天由命了。
聽天由命?
這不是好兆頭,如果錢華光知道眾人將他的命交給老天的話,他估計要被氣死,他一向認為命是握在自己手裏的,隻有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
可惜現在他不能了,他的心窩上還有血溢出,鮮紅的血,刺鼻的腥味,他的體膚又回到了先前的黝黑,當武小詩翻開他眼皮的時候,他那的瞳孔也開始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