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牛扯蛋的時候,時間過得飛一般快,轉眼便是正午了。
正午時分,烈陽似火,無情的燒烤著大地上的一切。錢華光從農夫的手裏搶過一箱紅色的鞭炮,搬來椅子,坐在門口,幹起了“接客”的行當。
陸陸續續的,來人竟有二三十之多,錢華光一邊漫不經心的點著鞭炮,一邊在霹靂啪啦的聲響中思考。
善於思考的人都有一個缺點,那便是很容易讓思維鑽入胡同,現在錢華光正想著如何成為一名日曬雨淋的農人。
韓小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打散了雄心壯誌,擊愧了宏圖霸業,他開始墮落,開始沉淪,這不是好的征兆。
“兄弟開飯啦,來來來,我們可要多喝上幾杯!”農夫笑嗬嗬的走來拽錢華光,將思維走入胡同變得木訥的錢華光推入到了廳中正上席。
“各位親朋好友,今天是個難得的日子,我孩子二蛋六歲了,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裏,我家來了以為尊貴的客人,沒有他,也就沒有今天的二蛋,來來來,大家跟這位尊貴的客人喝上一杯!”農夫站在椅子上,端起白色瓷碗,激情的說道。
錢華光注定是不平凡的,即使來到窮鄉僻壤,他一樣是奪目耀眼的巨星,農夫的一席話讓他很快成了焦點,農夫的話才說完,便有人認出了錢華光。
“啊,是小光光,當兵的,好家夥,果然有派頭,來來來,我們喝一碗!”一白胡子老爺爺端起大碗,走到錢華光身邊,仰頭喝盡。
“好酒量,小光光,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一起幹過架的!”另一人像是從地裏來的,卷著滿是泥巴的褲腳,也端碗湊來。
“幹……!”
錢華光端起碗,咕嚕一聲喝得底朝天。突然,他感到嗓子巨辣無比,麵露難堪的神色說道:“大哥,這是自己釀造的60度純穀酒,太烈了!”
烈酒才顯豪爽,喝幹才是真意,鄉村人喝酒,一向起碗就幹,他們不懂得推辭,不懂得恭維,跟不懂扯酒蛋,你來我往之間,錢華光一口氣喝下了五大碗。
蘇琴坐在錢華光的身邊,她一邊夾來幾塊脆響的臘肉,一邊拍著錢華光的背說道:“少喝點,少喝點,不能喝就別逞強!”
錢華光酒量怎麼樣?
不怎麼樣,啤酒兩瓶倒,白酒一口醉,可他現在沒有倒,還微笑著,摸著蘇琴的臉,滿口酒氣的說道:“老婆吃好久行了,難得有今日,來個不醉不歸吧!”
錢華光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他也不想喝,可惜他需要酒,因為他不願再想了,他想麻醉了自己,他想忘掉一切。
酒,大碗的喝,肉大塊的吃,窮鄉僻壤,雖然沒有紅燈區,沒有按摩洗腳城,但有的是酒肉。
錢華光足足喝了十碗才停止,此時,他已經通紅了臉,朱紅了眼,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痛,他端起大碗,對農夫說道。
“大哥,今天高興,來,我敬你,希望你家庭和睦,二蛋成才,來,幹!”
“咕嚕”一聲,又是一碗見底。
農夫豎起了拇指,拍著錢華光的肩膀說道:“好酒量,借你吉言吧,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