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自虛空落著於地上,月容被紅顏那槍逼得險些栽倒,紅顏單手持槍尚對著月容咽喉。月容長出一口氣,自問道:“此即是那一招‘蒼龍出海’?”紅顏將槍移開,來至月容身前,問道:“如何?”月容眼看著紅顏道:“如若方才是趙破用槍,隻恐我命不報。”
紅顏默默點頭,道:“趙破槍法勁力與凶猛程度皆出於我之上。方才如果真的是趙破的話,恐怕……”紅顏沒有再說下去,她的表情有些黯然。
月容歎道:“趙破這一招看似簡單,實則攻防一體,更相機而變。在他用來,甚是高妙。”李元開來至月容二人身旁,道:“這一招可接而不可躲,越躲越是增加其威力。亦是小兄弟功力不足所致,否則剛才一劍滿可隔開那一槍,萬無險境。”
月容微皺了一下眉頭,道:“風雲劍法講究劍氣合一,內外雙修。此時我功力欠佳,不能收放自如,真難敵趙破的花槍。”
“用我的荷葉劍可試敵他!”紅顏謂月容道:“你先和李總管參摩‘蒼龍出海’的破解之法,我欲複往趙破處再探究竟。“月容聞聽急道:”先時一遭趁趙破不備,你全身而退已是僥幸。此番再去惹趙破,豈不是自投羅網。我不許你去!”說著月容用手攔住紅顏,不準其前行。
紅顏更另一種勸解的眼神看著月容,道:“先時趙破的花槍並未完全施展出來,更何況他的槍法豈會隻有那一招’蒼龍出海’獨具威力呢?”月容道:“為我之不肖,害你隻身去冒重重險境,我還是不忍心讓你去。”月容依舊堅持攔著紅顏。
李元開道:“如此去闖確實太危險了。”說著李元開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道:“此乃天水教信物,見此牌如見教主親臨,姑娘危難之時即獻此牌,但凡教中弟子不敢為難與你。”紅顏問道:“此物一現,教中弟子豈不知是總管所賜,到時總管豈不又受牽連。”李元開道:“我自有法解脫,姑娘不必多慮。”
紅顏點頭接過令牌,不再耽擱,帶上佩劍又奔向趙破門廳。月容憂心幾多,站在門口目送紅顏離去。
此番試敵紅顏並不曾躲藏隱閃。 翻身躍過高牆,至趙破院中便挺劍喝道:“趙破,出來!”趙破並未睡去,亦早有準備。卻未派多人應戰,隻自身提槍走出屋內。趙破用槍一指紅顏道:“又是你!”紅顏幹脆道:“不錯,快放馬過來!”趙破仰天大笑道:“即便大美人你蒙著麵紗我亦知你是誰,何必無端為那傻子賣命呢?”紅顏道:“少說廢話,速過來受死!”
趙破不慌不忙道:“原來美人竟是蛇蠍心腸,你明知那廢物非我對手,故而今夜兩次來此,遇害我性命,好讓明日比武不了了之,已救那笨蛋,簡直是癡心妄想。”紅顏暗想:“他如此想也罷,逼他不遺餘力地使出看家本領最好。”於是紅顏道:“今夜此來即是取你狗命,還不過來受死?”趙破並不多想,口中道:“吃了豹子膽,竟自己送上門來。即是誠心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說話時趙破長槍已然出手,勁道十足,徑取紅顏咽喉。嗤!一聲響寒光流走,趙破一槍落空。啪!啪!啪!又是接連幾槍刺出。此次對決,趙破花槍用得較上次更為剛猛,每發一槍都被添勇力,大有不取人性命誓不罷休之勢。靜夜裏真似蛟龍狂舞,一時間疾風流銳。
且看紅顏掌中劍更顯的靈敏快捷,似乎已然人劍合一。專避趙破花槍的狂猛之鋒,巧躲靈閃之時,乘隙銳襲,十分妙俐。任趙破花槍有多霸氣,亦難傷她。
霎時堂前屋後,房頂院中二人風影飄移,鬥得不可開交。
幾十招已過,趙破見紅顏恰如烈火驚鳳一般,愈戰愈勇,毫無敗跡。自暗歎道:“真我之敵手,花槍之克星也。相持下去,自家定要遭殃。”不由得他又使出那一招‘蒼龍出海’狠刺紅顏。
紅顏飛身而起,荷葉劍輕點槍尖,一招‘蜻蜓點水’,果如蜻蜓一般自趙破槍身掠過,挺劍直刺趙破麵門。趙破長槍既出,收時已晚,忙提槍把欲攔擋此劍,不想紅顏秀腕扭轉,繞過那槍杆,轉刺趙破咽喉,趙破慌亂,仰麵朝空,試圖墜身於虛空中,躲過這一劍,卻慢了半式,紅顏一劍將其發髻挑開,隨風蓬亂。紅顏趁身形未落之際,翻身著足,雙腳正蹬在趙破雙肩,借力躍上屋頂,俯看趙破已摔落在地上,狼狽不堪。
早見數十名天水教弟子包擁過來,欲擒紅顏。紅顏豈敢戀戰,縱身自屋頂跳下,掠塵度柳,尋幽徑向李宅投去。
一路來正尋思順暢,不期欲至李宅前,行徑竹林花園。忽聽的竹林中一聲長笑,數十名天水教弟子紛紛從竹林和花叢中竄出,為首一人正是右使蘭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