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國興南開口,那人便先開口對國興南道:“你就是這天門賭局的老板?”國興南點頭。那人接著道:“我想贏銀子。”國興南微笑道:“來我這裏的人,沒有想輸銀子的。不過看你有何手段,能否讓我輸銀子。”
國興南見此人絕對是個三流角色,所以隨意叫了一名擲色子的小二,令其陪這位大眼兒兄玩上幾把,那仁兄周身上下摸了摸道:“我沒帶銀子。”國興南看了看這仁兄那無慮無邪的模樣,苦笑道:“沒銀子你來做什麼?”那仁兄道:“有錢我找你做什麼?”一句話說的國興南有些發呆,接著聽那人道:“有膽子的話借在下五十兩銀子,等我贏完了還你就是。”
國興南和那擲色子的小二聞聽險些哭了出來,國興南苦著臉問那大眼仁兄道:“天下竟有這等事。”
“小爺一向都是如此!”那大眼仁兄說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國興南怒問道:“不知這位仁兄什麼輩分,竟在我麵前自稱小爺。”大眼兒兄得意地已大拇指指了指自家胸口道:“小爺一向都是這樣自稱的。”
“放肆!”不待國興南動怒,擲色子的小二已拍案喝道:“開口閉口在我家主人麵前自稱小爺。想必活得不耐煩了。”“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國興南冷冷的道。
此言一出,早過來兩名彪身大漢,如擒猢猻一般,將那大眼兄按倒於地上。掰開其口,掏出刀子,即要動手割掉其舌頭。那大眼睛嚇得連聲呼喊:”且慢動手,在下改過就是。”國興南寧願在外麵血流成河,也不願讓賭局中染上半點血腥,大事未成時,不能讓任何細小的差池,影響了天門賭局博善往來的名譽,以毀來日的江山大策。
於是國興南命人將拿大眼兒仁兄放開。大眼睛抖了抖衣服,小聲道:“何必這樣認真呢?”說著他坐在椅子上,道:“不開玩笑了,現在可以賭錢了。”國興南道:“你身無分文,我怎麼和你賭?”大眼睛不耐煩道:“在下有言在先,兄台先借我五十兩銀子,待我贏後還你便是。”
國興南今日本已氣焰難熄,又見這位大眼睛胡鬧,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不過他還是暫壓了壓怒火,正色道:”偌大的天門賭局,如果每天都有閣下這樣的人來無理取鬧,傳揚出去,我國某人有何顏麵在江湖立足?江湖人豈不恥笑我國興南是個懦弱無能之輩?”“來人!把這個大眼賊給我扔出去!”國興南接著命令道。
‘大眼睛’一見要被哄走,連忙道:“且慢動手!不借便罷,何需動怒?在下自己離開便是。”那大眼睛又接著道:“不過在下臨走之時有一言相告。”
“還有何話要說”國興南問道。
大眼睛道:“在下雖身無分文,但涉足賭壇至今,可謂贏遍天下無敵手,毫無敗績,不知掌櫃可否讓小弟一試身手?”
國興南蔑視地問道:“贏遍天下無敵手,這樣的高人我怎從未見過,更不曾聽說閣下的名號,不知舍下是何門弟子,姓甚名誰?”
那大眼睛聞聽問詢得意地道:“在下自然門弟子楊魚是也!”
原來此人果真是自然門落難得救的弟子楊魚。
那日顏振攪亂先鋒山,楊魚幾欲喪命。正巧被天水教總管李元開和丐幫石路遇見,二人計議,由李元開來吸引顏振注意,帶他去見豔月刀鹿雲。而石路則負責救出楊魚。楊魚被石路救回丐幫之後,石路請名醫為楊魚細心療傷治病。更以上賓之禮相待。
可惜焰魔劍傷非世俗之醫所能即刻治愈,更重要的是楊魚功力薄弱,抵不住火焰真氣。於是足足花了近一年的光陰,楊魚方恢複如初,見身上傷勢已無大礙,楊魚牽掛自然門之心更切,一日終告別丐幫眾弟兄而去。
臨別時石幫主吩咐丐幫弟子,無論在哪裏見到楊魚都要好生照顧,如見幫助本人一般。另給了楊魚一塊令牌,隨時隨地皆可召喚丐幫弟子。楊魚感激不盡。眾丐幫弟子更是無有不從。
楊魚雖聽聞自然門破滅之事,但仍念念不忘故情,依舊如月容紅顏一般回到自然門觀看。可惜溫情早被驚風吹散。金火堂的殺氣已然掩蓋了自然門一切的一切。哪裏尋得見自然門的影子。
楊魚滿目傷情,心藏義血的他,不知投往何處,便先來到自然門墓地祭拜,以訴心中哀傷之情。有詞記當時墓地情景曰:
幽野綴蒼茫,何處斷淒涼?長空萬裏殘日暮,孰與話斜陽?
誰解心頭傷,誰拭麵中傷?東風無語情自長,願君都無恙。
祭拜之後,仍然是舉目茫茫,不知去向何方。低頭苦思之際,忽見墓地上略有灰跡。便喜是自然門有人來祭,不過他卻未曾想過是已然墜崖的月容。遂教丐幫弟子四處打探,竟然打探出月容下落,得知月容現在杭州城內。楊魚聞訊驚喜萬分,便一路向杭州趕來。正巧路上銀子花光,路過天門賭局,想賭上兩把,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