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瑞鶴仙珠(上)(1 / 1)

轉念一想,顏振不覺奇怪,他莫名月容明明喝下了那杯毒酒,照常理毒性早該發作,為何他卻沒有死,跟沒事人一樣。

顏振豈知先鋒山下月光老人為月容療傷之時,曾為他服下百毒不侵的綠毛蟹,再加之現在月容內力的高深,刻服世間奇毒完全不在話下。顏振在此驚歎狐疑之際,被月容打得節節敗退,更被月容的化影神功搞得暈頭轉向。

每每顏振出掌攻襲之時,月容卻在眼前消失。從另一旁出現。待顏振再出招之時,月容又消失在一側,在背地裏現身出手。如此來去無蹤,忽前忽後的移形換位之功,弄得顏振如捉蠅之獅,捕雀之犬,徒添幾分瘋狂之態,卻勞而無功。

須臾間四十餘招已過,顏振頻頻受挫,被化影神功牽製得不能自抑。不忿之際顏振強強出手,如此漏洞輩倍出,每發一招都要輸掉半式。又十幾招下來,顏振身上所受掌傷不下十餘處。

一時間顏振大動肝火,抽身敗到一邊,運火焰真功,兩掌頓生兩團烈火。揚掌開去,兩道火光徑向月容飛來。見焰摩劍將至,月容縱身而起,輕飄飄浮在樹枝上,兩股火焰真氣投空。

顏振見此又連發數掌,都不傷月容,卻燃得層層林木穿火。月容雙腳微踏林枝樹葉,似飛鳥般自如穿行,將焰摩劍真氣一一躲過。

月容飛身從樹上著地,運回天大法,以雙掌回天真氣回贈顏振。顏振再發火焰神功相接,兩股真氣相交,砰然作響,兩記焰摩劍被打得煙火俱滅。而回天真氣餘威不止,逼得顏振噔噔倒退數步,複運功止住身形。

見傷不得月容,顏振飛身向燕奴嬌揚掌打來,數條活蛇一並飛向燕奴嬌。燕奴嬌玉袖輕拂,輕而易舉地打散那數條活蛇。

顏振雙腳剛著地,忽聽空中一聲瑞鳴,抬望眼,好大一隻丹頂神鶴正向顏振撲來。顏振未曾出手,仙鶴已先發製人,張嘴便吐一條火線,正刺在顏振肩頭。比劍還鋒利,倏地刺破肩頭,直傷筋骨。顏振頓覺肩頭一陣酸痛,趔趄後退,險些栽倒於地上。

顏振暗道:“燕奴嬌果真有一套,連著山中鳥也能幫他忙。”正想著仙鶴又向顏振啄來,顏振忙出一掌,妄想以火焰真力將仙鶴打死。不想此鶴果有仙靈之舉,張口將那道火焰完全吃掉,反又吐出一條金線,反中顏振另一肩頭。比先時更具威力,直把顏振疼的坐在地上。

不待定神,仙鶴又迎來。見仙鶴靈威,今日實不是他對手。遂顏振起身向密林深處跑去。仙鶴追了一程,為有叢林隘路,它便不再追趕。

顏振穿過一片竹林,見前麵峰巒秀麗,煙水明媚。便徑直沿山路而上,山路崎嶇,鬥折蛇行,時上時下,蜿蜒不已。

又跑了一段路,路已盡,前麵出現一潭碧水,和陽外,柔霧罩著前麵山巒,飄渺依稀。碧水中聳起兩半月牙形的小山,山尖相對,兩山間中空。日光從中間透過,一般荷花影像飄落水中。當霧色漸漸退去之後,才見此間山色奇秀,每一座山峰都像人工刻意雕琢過一樣,神韻怡人。看潭邊一涼亭翼於岸邊一巨石之上,正觀望山間瀉下的一泓藍水,彙成這一潭碧波。

顏振側看那亭子,見廳上一牌匾,上寫‘台水灣’三字。顏振回看,見並無他人追趕,便氣喘籲籲地坐於亭中,此刻兩肩之傷越發疼痛難忍,不覺得顏振昏倒於亭中。

傍晚,幽藍的天空升起一輪朗月。‘台水灣’上,千山捧珠,萬樹敬客。潭水中,荷飄月影,波移瓊瑤。時聞流水鏗然,數見魚翻妙浪。幽幽哉山情水氣蕩胸,寂寂乎天澄夜秀爽心。觀之拋凡塵於萬裏,疑此身換了人間。

顏振醒罷多時,不覺看得出神。暗歎道:“人間果有此境。”一時忽覺兩肩做痛,顏振不得已坐起身形運功療傷。正行功之時,忽聽得天空一聲鶴鳴,一隻瑞鶴自頭頂飛過。顏振嚇得急躲於亭柱旁,生怕又是先前的仙鶴來啄自己。

仙鶴掠過亭子,飛到潭中兩半月牙山頂,微側頭,口中便吐出一顆閃亮的火珠,飄飄墜於小山之上。靜夜裏,閃閃發光。仙鶴低低地飛著,繞著那小山周旋。時而將火珠吸入口中,時而吐。在半空中來回吞吐不止。

顏振正在偷看,這時天空又聽得一聲鶴唳,吐珠之鶴聽了叫聲,便不再吞吐火珠,將其扔在山頭,飛去尋那鳴喚它的丹鶴。原來吐珠者乃一隻雌鶴,聞的雄鶴招喚,便飛了過去。

顏振見那山頭火珠還在放光,一時間水天輝應,美不勝收。顏振甚是好奇,便忘記了傷痛,悄悄下水入潭,遊至那月牙山下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