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振從容不迫,隻手回擊那斷石,那石頓被打成一天石霧。與此同時,顏振掌中長刀已“嗖!”一聲投出。正敵鹿雲那一片刀光而去,又聞得一聲巨響,顏振眼前哪一片刀光漠然消去,兩柄豔月刀鋒恰吻接到一處。顏振掌力正發,隔空亦掌控那刀,其威力神增,隻把鹿雲逼退出兩丈開外,直把鹿雲逼出兩丈開外,收身落地之時方有機會將顏振的刀搏開。其刀飛落於山石之中,倒插於內。
鹿雲收住身形,挺刀欲再戰顏振。顏振遙隔兩丈之外,一掌已然襲來。一股強勁而灼熱的力道攔住鹿雲去路,似一無形的屏障一般,令其前進不得,顏振再運真氣,鹿雲頓覺從腳下至頭頂的空氣似被點燃一般,噴熱無比,強勁逼人。鹿雲忙抽身推出丈許遠。
方退身出去,卻見身前那股無形的真氣已化成熊熊熱焰,縱橫奔襲出三丈還遠,連帶著周邊山石飛濺而去,更轟然作響。四周看客觀此無不驚駭。可猜想適才那一掌若打在鹿雲身上該有怎樣結果?
鹿雲橫刀在手,不複出招。他心中明白方才那一掌是顏振有意留下餘地讓自家躲開,否則自己已化為烏有。此種境況,顯然勝負已分,無需再行比試。
月容與丐幫石路忙上前探看鹿雲,問道:“鹿大俠可曾無恙?”
鹿雲稱無事,自歎道:“今時我非顏振敵手,事不能為,還請諸位見諒。江湖上許多是非,我也不想再多過問。今日一別,我當遠走他鄉,隱去餘生。至於頑豔後事,且任憑說。”
月容不勝感慨,欲留鹿雲共謀家國大事已是不能,隻得拱手恭送道:“今日一別未知何日方得相會,望鹿大俠珍重!”石路亦拱手相送。鹿雲點頭,看了看月容道:“肖大俠的後人今日風采依舊,真可喜可賀。聽說肖兄弟在澶州城外對陣遼兵,此大義之舉不知江湖中多少人行得,在下遙祝少俠早日功成。”言罷告別石路二人,起身離去。
顏振起身形想告別恩施,鹿雲卻頭也不回,走下先鋒山去。顏振站在山頭一陣默然。而金火堂張不山和手下人卻一片歡呼,欣欣然起來。
一旁楊魚看在眼裏暗罵道:“當年先鋒山之戰,自然門浩劫皆出於金火堂之手,今日爾等又欺辱鹿大俠,實在是十惡不赦。今天小爺要把你們這群混蛋趕盡殺絕才對。”想此氣上心來,方想揮劍上前對付顏振,卻又想此是以卵擊石,弄不好性命不保,顏振乃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對鹿雲尚留幾分情麵,對自己又何情麵可講。於是楊魚原已向前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低頭四下尋了一塊稱手的石頭,嗖!一聲飛將出去,直奔顏振額頭打來。
顏振正躊躇之際,忽覺一物無端飛來,輕出二指穩將其接住,指尖運功之時,那石早已燃氣一團不小的火焰。隨即向一旁甩去,嵌一山石之內,石頭已然酥碎。
顏振瞋目楊魚,楊魚嚇得忙躲於雲玲豔身後,不敢露麵。
雲玲豔手持長鞭,立鳳目冷觀顏振動靜。
月容開口對顏振道:“顏堂主,可願聽在下一言!”
顏振暗想:“今日先鋒山頭,一半之人皆由我生怨,今日與肖月容相會,他豈不正要討回昔日公道。”於是顏振道:“欲報先時先鋒山之仇,顏振隨時恭候。”
月容道:“非也,今日且放下個人恩怨,不知堂主可願與在下同論家國大事。”
顏振輕舒一口氣,道:“願聞其詳!”
月容拱手致敬,對周邊武林同道道:“各位,今日天下,遼兵犯境,已強攻澶州,威逼大宋。我等同為大宋子民,理應團結一致,同仇敵愾,共討契丹賊眾,才是當務之急。豈不可因江湖上的個人恩怨、門派之爭,而逐鹿中原,自相殘殺。”
石路亦道:“肖少俠言之有理,遼兵勢如破竹,兵臨澶州,我大宋危如累卵,我們武林人士再不可妄動幹戈,以免禍起於蕭牆啊!”
說著話石路轉身對顏振道:“顏堂主三思啊!”
顏振莞爾一笑:“石幫主放心,我會像你一樣率眾一起爬山的。”石路聽言一時尚有不解之處,默默凝思。
蛇魔陰聲怪氣地道:“你二人少在這裏危言聳聽,遼人幾時進攻我澶州,威逼大宋。即便真的如此,那又怎樣,遼人對我等一向尊待有加,視為上賓,大宋給她又何妨?”
石路怒喝道:“此無恥混卑之言,爾等隻是遼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想不到一時的榮華竟讓你們幾個人賣主求榮,真乃中原武林之大不幸。江湖道義竟讓你等攪得一團糟。而今江山又豈能因你的隻言片語而拱手讓人。身為一代武林前輩,說出此話簡直不知羞恥,無恥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