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鍾書記來電,要我們將下午的會議記錄送給他!”秦揚放下電話,轉身向李建軍請示道。
李建軍點了點頭,從李思遠的態度上,李建軍早就對秦揚的提拔有了心理準備,於是,很是大度的點了點頭:“好的,你與王紅將你們的會議記錄送上去吧,我就不為你們跑腿了!”
秦揚與王紅便拿起自己的會議記錄往鍾書記的辦公室行去,李建軍看著秦揚遠去的身影,心中多少也有些落寞,人與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了?有的人一輩子也趕不上有些人一年的進步,這真是令人唏噓啊。
鍾書記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不過秦揚還是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再得到了鍾書記的同意後,與王紅一共走了進去,這鍾書記的辦公室還真不像是縣委書記的辦公室,內設簡單,但卻並不簡陋,尤其是鍾書記親手所書的幾幅大字更是給這辦公室平添了幾許文學色彩。到底是文人出身,氣質到底不同!秦揚在心中暗自讚歎。
鍾書記笑了笑,很是平易近人:“小秦、小王,快點坐!”
秦揚與王紅笑著感謝道,雙手捧上了各自的會議記錄,鍾書記接過會議記錄來看了看,不由得笑著稱讚道:“小秦、小王的字都不錯啊!”
“哪裏及得上鍾書記您的書法,筆走龍蛇,頗有王右軍的風采啊!”秦揚恭敬卻不做作的說道。
鍾書記放下了會議記錄,笑了笑:“哦?小秦,你對書法也有研究?你說說,我的書法究竟好在哪裏?你來評點,評點。”
秦揚不由的暗道厲害,這鍾書記此言,一來可以跟人平易近人之感,二來也可以測試自己是不是說謊,隻是一味的討好拍馬,實在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不愧是縣委書記啊!於是秦揚唯有拿出十分的本領,站起身來從容的笑道:“評點是談不上,既然鍾書記開口,那麼我也隻有鬥膽說上兩句,不對的地方,還請鍾書記海涵。”
鍾書記略微的點了點頭,秦揚走到了那幾幅字畫的近前,又認真的觀察了一番,王紅不由的為秦揚暗暗的捏了一把汗,多一言不如少一言啊,怎麼這素來穩重的秦揚不知道了。
在王紅的緊張中,秦揚終於開口:“鍾書記的書法睿智,瀟灑,握富情意,崇尚清奇簡約,您的草書,纏綿飄逸,奇肆風流,寄妙理於豪放之外,寓清蔚於拙樸之中。”
鍾書記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王紅悄眼看去,也看不出鍾書記的喜惡,不由的為秦揚感到惴惴。
不過秦揚居然並沒有停止了下來,繼續又補充的說道:“隻是鍾書記書寫此字的時候,似乎有些心有旁騖,在收筆之際,未能夠做到一往的情韻!這實在是令人感到遺憾的地方……”
王紅聽聞此言,不由的心中大驚,怎麼這秦揚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了?鍾書記不會就此暴怒,也會心有芥蒂吧?
秦揚卻並不怕,他敢於說出這樣的言語,可是鑒於對鍾書記的了解之下的,而且自己的言語也極有分寸,並沒有任何過分之處,鍾書記也不會就此而怪罪。而且,秦揚其實也是在賭……
果然鍾書記並沒有生氣,不過也並沒有特別的滿意之舉,隻是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隱隱稱讚,看來這秦揚確實是一個懂得書法的人,這也就意味著方才的言語並不是刻意的奉承,而且這秦揚還能夠看出自己的寫這寫這一副字結束時候的情緒波動,這已經不算是件容易的事情了,難而更為難得的是這秦揚敢於在自己的麵前直言出來,這種膽識可不是一般的年輕人所能擁有的。
不過鍾書記卻並沒有表達出讚賞之意,隻是淡淡的說:“看來,小秦還真是個懂字的人。”
秦揚笑了笑:“鍾書記過獎了,隻是年幼時跟嵐山先生學過幾年!”
“哦?原來是嵐山先生的高足啊。”便是一向沉穩的鍾書記也不禁有些動容,這嵐山先生可是淮海省有名的書法名家,不過這一點與他另一個身份比起來簡直算不了什麼,這嵐山先生可是黃老的老師,而且是黃老多次在公眾場合感謝的恩師,這秦揚能跟在嵐山先生下習字,那豈不是與黃老也算是同門?
“是的,嵐山先生隱居竹西的時候,由於我的爺爺與嵐山先生有故,所以我有幸在嵐山先生的座下學習過兩年書法與為人處世的道理。”秦揚主動的解釋起自己與嵐山先生的關係。
鍾書記點了點頭,為秦揚的這個細節感到滿意,同時心中也不由得高看了秦揚幾分,難怪這秦揚在這麼年輕的情況下卻這樣的能幹沉穩,原來是嵐山先生的高足,難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