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步凡果然不凡,在發現這郭家老三發動了這樣的“人牆”戰術之後,一麵通知了秦揚,一麵又求情柳堡鄉派出所的支援,又立即發動隨行的鄉政府的同誌開始了宣傳,將這國家的法律法規進行了宣傳,又同時將這柳堡磚瓦廠的非法占地與公然拒遷所將產生的嚴重後果進行了揭露。
秦揚聞訊到達柳堡磚瓦廠的時候,這祁步凡這扯著他那多年基層工作練就的大嗓門在喊:“各位大叔大媽們,我祁步凡,也是一個農民,我了解大家,你們可知道,你們現在所保護的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麼?這原本應該是耕地,是的,是應該分塊承包給我們大家耕種的良田,可是現在了?你們看看這磚瓦廠,再看看這磚瓦廠這四周的土地都已經被挖了多少個坑洞了?你們用腳去量量,這可是多大的耕地麵積啊?這原本應該屬於我們的耕地,現在卻不斷的被霸占,你們難道不心疼麼?咱們農民這要是沒了土地,還叫什麼農民啊?!”
這些老頭老太太,都是這附近的老住戶了,自然知道這沒有磚瓦廠以前這裏的樣子,可都是良田啊,聽到這祁步凡的話語,再看看這腳下的土地,還有那四周令人心疼坑洞,心中確實感到不忍,可是畢竟收了人家郭家錢了,而且這郭家在這說話可是說一不二的,自家也有人在這工廠中打工,要不是這磚瓦廠的話,咱家的年輕人不都要像其他年輕人一樣到外地去打工了麼?所以任憑祁步凡怎麼說,就是不肯離開。
這時,派出所的新所長趙洪洋已經帶了所裏所有的幹警與聯防隊員趕了過來,由於隻有一輛老吉普,所以先期到達的隻有趙洪洋與所裏的三名老公安。
這人們一件警察來了,這態度果然就有所鬆動了,這一微妙的變化被祁步凡看在了眼裏,在打完感情牌之後,祁步凡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心理攻勢,隻見他雙手叉腰,抬頭挺胸,扯著大嗓門吼道:“非法占地違建是犯法的,你們這企圖阻擋拆遷的行為更是錯誤的,可千萬不要因為人情和麵子將自己這一生的清白給毀了啊!”
這話一出,那夥老頭老太太們,心裏就更慌了,在他們心目中那一身警服已經使得他們很是畏懼了,現在又聽到這祁步凡說會毀了一生的清白,眾人不免得有些退縮的樣子,這個時候,一個看似比較凶惡的一個中年人吼叫了起來:“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裏為了捍衛我們兒孫工作的單位,有什麼好害怕的?難道這年頭警察就可以胡作非為麼?”
祁步凡剛要說話,秦揚已經率先站了出來,向祁步凡道了一聲辛苦之後,便就以著不遜色於祁步凡的高聲說道:“各位鄉親,叔叔大媽們,你們可有沒有發現在這磚瓦廠開建以來,這附近的水也沒有以前甜了?天也沒有以前藍了,這到了磚瓦廠培燒的時候,都是有難聞的氣體?你們在磚瓦廠工作的兒孫們有沒有覺得這幾年身體沒有以前好了,總是頭疼頭暈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便如一塊塊板磚砸在了人們的心中,是啊,這磚瓦廠開建以前,這水是比以前澀了,也總是聞到難聞的問道,不單單是自己在這裏工作的兒孫,便是住在這附近的家中,都不時的感到頭暈目眩啊,難道這是因為磚瓦廠的原因?!
秦揚對於這個反應,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是的,你們想的沒有錯,這磚瓦廠是貽害子孫的工廠,不但會侵占我們的耕地,而且取土造磚時, 在培燒過程中, 會向大氣排放出一定量的劇毒氟化物,這對我們人類以及農業生然都產生巨大危害。”
眾人啞了嘴巴,麵前這個文質彬彬的人一看上去就是一個讀書人的樣子,這個年代的鄉裏人對讀書人還有很為尊敬的,而且這人說的話語還確實是事實啊,真沒有想到這磚瓦廠的危害原來有這麼大啊,狗、日、的老郭家果然沒有幾個好貨!
秦揚環顧了一下四周,正色嚴肅的說道:“我是國家派來的!像是這種磚瓦廠本來就不受我們柳堡人們的歡迎,而且這柳堡磚瓦廠還是非法占地修建的,不但違規,而且違法!對於這種違法的事情,國家是堅決不會容許的!”
聽到秦揚的話語,不少老百姓們已經露出了惶恐的神情。這可是國家派來的啊!沒想到這種事情,是國家堅決不會容許的啊!眾人不由的嚇破了膽子。
而這個時候,那凶悍的中年人吼叫了起來:“你說違法就違法啊, 你這將我們的飯碗砸了,叫我們到哪裏去打工啊?我們可害怕到死沒人送終啊!”這到死沒人時哦你高中一句話又將老百姓的情緒挑唆了起來。是啊,現在的通訊如此的不發達,鄉裏可發生了不隻一次兩次,家裏老人死了,這在外打工的孩子還不知道的現象,這也是老頭老太太們最害怕的事情,與之相比,其他的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你說這水沒有以前甜了,大家不是還一樣喝?你說這總是頭暈,也不是咱一家頭暈!要是這磚瓦廠沒了,咱家在裏麵打工的人肯定沒工作了啊,這些不安份的兒子可不甘心老老實實的種莊稼,這少不得要被其他的年輕人裹到外麵大城市去打工,這可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