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他。“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做你女朋友。”
顧承洲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嘴邊,悶悶坐直回去,吩咐司機掉頭。
秋日的午後,陽光溫暖傾灑下來,遊樂場裏每個人都喜笑顏開。有一家三口,也有成群結隊的中學生,有不住偶偶私語的情侶。
宋寧推著顧承洲去買了票,根據指示牌,直接走到射擊區。有氣球,也有電子屏的,兩人挑中一處擺滿了粉色長頸鹿的攤子,花20塊錢換了遊戲幣。
顧承洲自己控製輪椅,拿起射擊用的塑料氣槍試了試,偏過頭對宋寧笑:“你先還是我先?”
宋寧微微勾著唇角,低頭的看他。大片的陽光斜曬過來,高挺、筆直的鼻子落下的陰影,將他的臉清晰分割成明朗和陰暗兩麵。
笑著的顧承洲溫潤儒雅,周身都帶著一股令人著迷的氣質。不笑的他,仿佛一汪雪山之巔的寒泉,充滿了謎樣的寒意。
對宋寧而言,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看他,或者說欣賞。
他還是他,那個在霖州軍總醫院,對她防備極深,甚至滿懷恨意的顧承洲。
是在溫泉山莊,平淡如水的告訴她,打人不需自己動手的顧承洲。
是那個,偶爾展顏,便暖若春風的顧承洲。
宋寧靜靜的看著他,看他一分驕奢,兩分冷傲,三分成熟,四分溫暖。看他一笑微溫,眼如彎月。如是種種,恰到好處。
“我很好看?”顧承洲讓她看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笑著打趣:“我以為你不會在意外貌。”
“為什麼不在意。”宋寧拉回思緒,無辜反問:“欣賞美是每個人的本能。書上常說,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我覺得你還差一些。”
“這麼高的讚美啊……”顧承洲低沉悅耳的笑聲,琴聲一般自唇邊愉悅溢出:“那我得努力一把,爭取能贏你。”
宋寧想起他說的賭注,俏臉再度變得緋紅:“贏了再說吧。”
笑鬧一陣,顧承洲拿起氣槍,有模有樣的擺開架勢。宋寧在一旁給他加油,嘴裏卻不停的念叨,千萬別打中。
可惜她的念叨沒用,顧承洲曾經真刀真槍的練過,玩這種槍,閉著眼也能打中。
打完一輪,邊上負責掛全球的人臉色就不太好看。到了第二輪,臉都綠了。等顧承洲打完手裏的遊戲幣,那人麵如土色,話都說不出來。
輪到宋寧時,那人幹脆不讓打了,隻差沒跪下:“我這是個體經營,小本生意不容易,兩位還請高抬貴手。”
“我的水平很菜,你放心好了。”宋寧笑眯眯的看著那人,又說:“放心吧,不會真把你的玩具都帶走的。”
那人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宋寧點頭,跟著拿起槍仔細瞄準,姿勢雖然不太準,不過也能唬人。
事實上,宋寧確實沒怎麼玩過這玩意,瞄準勾扳機什麼的,全憑直覺。第一輪子彈打完,她看了下成果,唇角得意揚起。
顧承洲也很給麵子的為她鼓掌,心裏卻想著,早知道不和她賭這個。
五輪子彈打完,最後的統計結果出來,兩人居然打了平手。宋寧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爽朗大笑:“你看我也有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