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壓下眉峰,接過手機沒什麼情緒的說:“我是顧承洲。”
電話那頭是位警察,耐心解釋完案情,便把電話掛了。方睿哲被人砍傷,同行的女孩遭毀容?顧承洲琢磨了下警察的話,翻出顧思嘉的號碼打過去。
電話接通,耳邊立即傳來顧思嘉的抱怨:“大晚上不睡覺,還不讓別人睡啊。”
“睿哲受傷了,目前在B市三院搶救,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位女孩。”顧承洲複述完警察的話,補充道:“電話打到我這來了,姑姑和姑父應該還不知道。”
“你就當他死了唄。”顧思嘉火大的罵了句粗,嘟嘟囔囔的從床上爬起來:“我二十分鍾後到。”
顧承洲應了聲,慢條斯理的結束通話。
警察說男的傷勢不是太嚴重,女的比較慘一點,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
宋寧不知道方睿哲的傷勢如何,見顧承洲不著急,也就沒問,自顧去倒了兩杯水。
沉默片刻,顧承洲抬手看了下時間,笑著問道:“你睡覺還是陪我去看熱鬧。”
“熱鬧?”宋寧想起晚飯時,方睿哲看自己的眼神,當即答應下來:“好。”
顧承洲滑動輪椅去取來外套,邊給她穿邊取笑:“你一點都不像護士。”
“那什麼樣的像?”宋寧套好外套,直起身把拉鏈扣上:“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責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幾次對我下手,怎麼沒見他心軟。”
顧承洲自知說不過她,無奈搖頭。
三院離顧宅很近,兩人到的時候,方睿哲已經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樣,送去了高科病房。
跟顧思嘉碰上頭,大致了解完經過,倆人都有些後悔不該來。方睿哲受傷的部位跟宋立成一樣,不同的是,他比較幸運,勉強保住了蛋。
和他去開房的小模特就慘了,臉毀了不說,這輩子都當不成母親了。
“你覺得會是誰動的手?”顧承洲若有所思的彈了彈輪椅扶手,眼神古怪的看著顧思嘉:“我怎麼覺得像是女人的手筆。”
“這麼看我幹嘛!”顧思嘉氣悶:“梁思潔恨他悔婚出軌,跟我有毛關係。”
顧承洲定定看她幾秒,無意識地摸了摸下巴:“沒關係你心虛什麼勁,聖誕那天的事,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是又怎麼樣,他們不死不休才好呢。”顧思嘉冷哼一聲:“活該。”
顧承洲默了默,沒吭聲。說實話,看到方睿哲這樣,他心裏其實也挺爽的。
自己車禍的真相一直查不到,剛懷疑到傅清秋身上,方睿哲就把人弄走,不由的他不懷疑。
然而懷疑歸懷疑,他不能單憑揣測就憎恨一個人。雖然齊天宇的話半真半假,但至少給了自己恨的理由。
很多事沒有方睿哲暗中授意,沒有姑父默許。齊天宇一個經商的,哪裏來的膽子,在雲海收買亡命之徒對付自己。
一路沉默著來到病房,顧承洲進去看了看,見方睿哲麻藥沒過,複又退了出去。
“你給姑姑去電話還是我打?”縱然十二萬分不願意,顧承洲還是開了口:“總得通知的,誤會也總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