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大流氓(1 / 2)

李教授對她的謙虛十分讚賞,擺擺手,笑容可掬的開起玩笑:“年輕人謙虛是好事,太過就不好了。”

宋寧無言以對,忽聽隨後進來的楚修謹插話:“李老識人的眼光一向很準,我相信這丫頭的水平,不比你我差多少。”

要你多事!宋寧腹誹一句,大方得體的上前觀摩。

從宣紙的顏色和質地,可以看出這幅字有些年頭了。印章用的是柳體,名字卻很陌生——了慧居士。宋寧仔細看了半晌,斟酌開口:“筆力看似飄逸雄勁,但後力不足。”

“有點意思。”李教授同意的點點頭:“你接著說。”

宋寧苦笑:“我真看不出來了,隻能判斷出執筆之人是位女士,而且寫這幅字時,情緒憤怒又幽怨。”

李教授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片刻,招呼楚修謹上前:“修瑾,你來看看。”

楚修謹見他臉色有變,大抵猜到宋寧所說或許是實情,頓時也來了興趣。抬腳走到宋寧身後,他的視線落到字上,思緒卻在別的地方。

宋寧身上沒有香水味,隻有一股若有若無,似藥非藥的淡雅清香。像一朵開在山巔的百合花,幹淨無瑕,又處處惹人思戀。

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陣,他深吸一口氣,淡笑道:“宋小姐所言不差,楚某實在好奇,你是如何看出來,這幅字出自女士之手。”

字是孫老已故的一位老友留下的,距今大概二十餘年。李教授也十分好奇這點,不過楚修謹先開了口,他也樂得想聽聽其中奧妙。

宋寧沒什麼好感的瞥他一眼,笑容如常的解釋道:“書法之所以曆經數千年,仍能流傳下來,還是有理可循的。”

頓了頓,見李教授沒有異議,她又道:“提筆落墨講究的是心境,男人或胸懷天下,或醉心方外,或向往金戈鐵馬,落筆自然大氣舒展,豪放不羈。”

“古往今來,也出了不少的巾幗英雄。”楚修謹有意針對:“她們也同樣有著,不輸於男人的家國情懷,或是瀟灑做派。”

宋寧不理會他的挑刺,繼續道:“女子多溫柔婉轉,字在形,骨不足,看似躍然紙上,實則毫無根基可言。但凡才女,多少有些自怨自艾的心思,李老您怎麼看。”

“似乎有點道理。”李教授撫掌大笑:“小寧,你不做學問太可惜了。”

“這可不是我看出來的,是爺爺教的。”宋寧自謙的抬出爺爺:“他一輩子習武練字,治病救人,我所學還不到他的萬分之一。”

“可惜、可歎……”李教授遺憾的示意她坐下:“若早一些認識宋老先生,想必會是件樂事。”

“泱泱H國,總會有些奇人異士能讓李老遇到。”楚修謹再次插話,深深地望著宋寧的側臉:“這不就遇到了一位忘年交嗎。”

李教授聽了他的話,頗覺受用,甚至破天荒的說起年輕時的趣聞。

宋寧認真的聽著,漸漸入了迷。李教授興致不錯的講了大約一個小時,助理拿了張會議的邀請函進來,話題這才打住。

禮貌別過,宋寧走出辦公室不多會,楚修謹便追了上來:“有件事,想私下跟宋小姐談談,不知能否有榮幸,請你吃一頓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