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心中一凜,敢情老爺子不休息原來是為了這事。
斟酌一番,宋寧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打消老爺子的擔憂。
對於她的態度,老爺子還是比較讚同的,又說了會話,藥也煎好了。
把湯藥倒出來,正好顧承洲也醒了,祖孫倆便一道去看他。
“爺爺……”顧承洲看到老爺子進來,疲憊的喊了一聲,目光移向宋寧。“我剛才是不是暈了。”
“腦部手術後的正常反應,過一段時間等傷口完全愈合,這種情況就會逐步減少。”宋寧給了他一個相對專業的解釋,隨手把湯藥放到床頭櫃上。“晾溫了一口氣喝完。”
顧承洲點了下頭,再次閉上眼睛休息。
顧老爺子見他無礙,呆了一會就走了。
宋寧打著哈欠坐在一旁,等藥晾得差不多的時候,提醒他起來喝藥,跟著把針灸包取出來。
顧承洲看到她的動作,忽然說:“你能說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已經很久了,等施針完了我再跟你說。”宋寧語氣平靜,心中卻是思潮起伏。
比起剛醒來的那幾天,他今天的態度似乎好了許多。
畢竟這院子裏到處都是兩人一起生活過的氣息,對他恢複記憶,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正月初一,不少人都來跟老爺子拜年,老爺子被纏的沒法,於是住到禦園去了。
顧文瀾因為方睿哲還在住院,加之跟宋寧不對盤,老爺子一走,他們夫妻倆也跟著搬了出去。
他們全都走後,李媚和蔡航這才有機會住回來。
中午吃飯時,楚修謹和宋靜也過來,不一會,沈曼欣和丈夫也到了老宅,大家看到顧承洲的樣子紛紛同情起宋寧。
“我沒那麼可憐,你們一個個的都什麼眼神。”宋寧好氣又好笑:“東江分院的情況怎麼樣了,閻家大少還蹦躂嗎。”
蔡航抬頭看她一眼,平靜說道:“還蹦躂著呢,不過他鬧一次,媒體曝光一次,閻家的聲譽都讓他敗的差不多了。”
“這是好事。”宋寧腦補了下閻滄浪抓狂的樣子,不由的笑出聲。“他鬧的越凶,分院的聲譽就越好。”
沈曼欣越看宋寧,越覺得她不同於常人,真踩了她的底線,下場絕對淒慘。
東江閻家被她玩得那樣,結果連尋仇都沒借口,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顧承洲很安靜的坐輪椅裏,看宋寧的目光,總會在不經意變得溫柔。
除了沒有任何的記憶,她笑他會跟著開心,她難過,他心裏難受的就像要窒息一般,這種感覺不是相愛過的人,怎麼可能會體會得到。
吃過午飯,忽然又下起大雪,大家反正都沒什麼事,於是聚在客廳裏打麻將。
宋寧打的不太熟練,從開始就一直輸,臉上很快貼滿了紙條。
打到後來,楚修謹覺得光是貼紙條沒意思,於是要求玩真的。
顧承洲原本隻是觀戰,聽他說要出籌碼,頓時躍躍欲試。
宋寧瞄他一眼,假裝沒聽見他的話,繼續跟楚修謹他們摸牌。
打真的當然要出籌碼。楚修謹財大氣粗,開口就是十萬一注。李媚表示玩不起,一萬可以勉強考慮。
至於秦朗,基本不發表意見。
一副隨你們怎麼玩,老子都奉陪的樣子。
他玩得起嘛,顧承洲給他開的年薪好百萬,而且他打牌水平奇高。
沈曼欣靠在丈夫懷裏,興趣缺缺的表示不玩,她就看熱鬧。
宋寧玩牌一直是菜鳥水準,傻的才跟著摻合。
經過一輪激烈的討論,最後改為一百一注,但是有翻倍,而且有連莊。
算下來要是輸一把大的,也得小一萬了。
宋寧手上從來不管錢,買衣服買化妝品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就是過年手裏的現金也才幾萬而已。
摸了一圈,她就點了個清一色的炮,看得一旁的顧承洲直翻白眼。
到了第二圈,他說什麼都不讓宋寧打了,非要自己上場。
“我跟你不熟的好吧。”宋寧故意刺激他。“你幫我打算什麼事。”
顧承洲眉尾微挑,滑著輪椅過去,動作自然的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慢慢就熟了。”
大家紛紛看他,都有點鬧不懂他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
宋寧坐在他腿上,沒有任何不適的幫著解釋。“大腦記憶組織受損,但身體依舊會做出習慣性的舉動。”
她剛說完,大家的眼神紛紛變得曖昧,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宋寧大囧,不過想想她和顧承洲平時確實是這麼相處的,也就不計較了。
打到下午三點多,贏麵全在顧承洲這邊,眾人不幹,紛紛要求換人。
正鬧的厲害,警衛進來說外麵來了個叫陳丹的,問是否放行。
宋寧聽說是陳丹來了,猜想可能是杜禦書去了陳家,心情愉悅的讓警衛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