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數道寒光向落木四當頭射至。
是七枚形狀各異的暗器!
落木四一下子明白過來——如此高明而致命的暗器手法,無疑是來自於左知己!
劍暴旋如盾,同時落木四強自淩空側旋。
數聲“叮當……”脆響過後,落木四總算擋下了所有的暗器,手中兵器也被震得“嗡嗡”鳴響。
未等落木四立穩腳跟,冷風再起,兩串十字鏢一隻追著一隻,如電火般分射落木四要害部位,聲勢驚人,充滿了死亡的威脅力。尤其是十字鏢以獨特的勁力擲出,或正向飛旋,或反向飛旋,各不相同,由此速度快慢有異,形成持續的威脅。
落木四倏然沉哼,劍光閃掣,有若漫天飛雪,劍氣相蕩,形成一道強大的氣旋,在強大氣旋的席卷下,十字鏢改變了所有的速度與力道,其攻擊性亦因此而削弱近半。
隨即便響起幾乎難分先後的十數次撞擊聲,十字鏢悉數被截下震開。
這時,落木四感到力道虛浮,身子有被掏空一般的空洞感。真力一窒,他一時之間竟無力為繼,無法在瓦解對手的攻襲後趁機反擊。
伸手在腹部一摸,一片黏濕,鮮血將手染得赤紅。
這時,已可看清及時救下畢大曉之人的麵目。
果然是左知己!
而畢大曉在左知己出現的那一刻,再也堅持不住,像是被抽去了全身骨架般軟軟地癱坐於地,臉色更為蒼白。
左知己冷冷地掃了畢大曉一眼,道:“真是廢物!他已中了兩劍,今日是必死無疑,你怕他作甚?”
畢大曉掙紮著站起身來,唯唯諾諾,目光始終不敢與落木四的目光正視,也不知是愧疚還是懼怕。
與畢大曉相比,那些樂女反而鎮定多了,再與先前她們見落木四衝向畢大曉時的驚慌失措相比較,足見這些女子演技之高明,落木四對她們是沒有半點疑心!至於畢大曉的慌亂,現在看來倒不是假裝的了,隻不過畢大曉是擔心殺局為落木四識破而惶然不安,而落木四卻誤以為他是因擅違戒令被自己發現而惶然驚懼。這種誤解使落木四沒有能夠及時地察覺出情況異常。
落木四怒視左知己,嘶聲道:“左知己,你竟敢加害於我!”他的聲音本就嘶啞獨特,此時聽來更是讓人心悸,不忍多聽。
左知己卻神色平靜,他的臉上是懶洋洋的滿不在乎的微笑:“這隻能怨你不該擅作主張要退回卜城,既然作出這種決定,就應該想得到會大禍臨頭,可你卻輕易地上了我的當,看來,你是命該絕於今日。”
落木四明白所謂的傷兵對退回卜城大為不滿,以致造成混亂場麵的說法其實是左知己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要引自己離開前方大營來到這武備營,好借機下手。
左知己對落木四十分了解,既算準了落木四必會親至武備營,又料定他對部屬沉迷於聲樂而不能忍受。
落木四嗬斥道:“狂妄小兒!你仗著為冥皇寵信,竟以下犯上,背信棄義,必為卜城、為樂土所不齒!”
左知己歎了一口氣,以悲天憫人的語氣道:“落木四,你太天真了,事到如今,竟還以為這麼做是我左某人的主意。就算我與你素有間隙,但若無冥皇旨意,也決不會有此舉動,而畢大曉一向對你尊崇有加,若非是冥皇的旨意,他又豈敢與我聯手對付你?”
對於畢大曉,左知己顯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當著畢大曉的麵直呼其名。
畢大曉臉色更為蒼白,他終於勉強正對著落木四,張了張口,像是要說點什麼,但最終卻仍是一個字也未吐出。
落木四根本不信左知己的話,不屑地冷笑道:“你若敢作敢為,落某多少覺得你像個男人!”
左知己懶洋洋地笑了笑,道:“真是執迷不悟,可笑可憐!我就讓你看一物!”說著,他已取出一件物什,亮於落木四的眼前。
此物泛著金黃色的光澤,色澤幽亮,光華內蘊,約有半個巴掌大小,中央如滿月,“滿月”四向共有十隻如刃尖的梭角,除了呈“十”字形對稱分布的四隻棱角顯得格外長一些外,其餘六隻棱角略短,每隻棱角上皆刻有細如遊絲的花紋,紋案肉眼難辨。
落木四神情驀變!
那赫然是在大冥樂土具有無尚權威的“十方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