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爹爹娘親,快來喝口水歇歇!”晃掉腦海中的思緒,小跑到地邊的桑樹下,氣喘籲籲。
“哎,好!老大、老二、老三,叫上你們媳婦兒孩子,過來吃飯了!”彌老爺子停下手中的活計,擦擦頭上的汗。
天楠很喜歡這個爺爺,沉默老實,處事不偏不倚,小事不過分時不管,大事一開口就能定下來,以理服人。“爺爺,來,喝水!”乖巧的孫女人設早已駕輕就熟。
“爹娘,你們吃飯,我們幾個吃過了,想去拾遺穗,你們吃完了將碗放樹下就可以了,等下我們回來時再一起拿回去!”彌水茵鋪了一個草墊在地上,爽利的將飯菜擺好,帶著幾個小姑娘挎著籃子拾遺穗去了。
所為遺穗,就是大家夥兒收割作物時遺留在地裏的零碎,有的人家會將地收拾得幹幹淨淨,有的人家卻會遺留一些在地上,不屑去收拾,比如鄰村李地主家的地,地裏就有很多沒收拾幹淨的作物,這就便宜了天楠等拾遺的人。
拾遺雖說隻是零碎,但是隻要手腳夠快,一個小孩子一天也能拾上六七斤到十斤左右,一個農忙下來,也會有不少糧食收獲。家中姊妹多的,像天楠她們一樣,分工合作。天青天紫挖紅薯花生,彌水茵和天柳拾遺穗,天楠牽著天梅在田地間尋找紅薯葉子和花生葉子,找到了就告訴天青她們來挖。有條不絮的分工顯而易見的提升了效率,兩個時辰左右,幾個姑娘背後的小背簍就裝得滿滿的了。
“這天真熱,簡直就是要熱死人!”天楠背著自己的小背簍嘟啷,背上沉甸甸的,手上不住的擦汗。
“就是,要是下場雨就好了,肯定涼快!”天梅人小,左手拉著小姑的手,背上也背了個小背簍。
“這天熱才好呢,糧食收割了就能直接曬幹堆進屋子,要是下雨的話,糧食沒收完就會直接發芽,別說來年沒飯吃,就是稅收夠不夠都不知道!”
“就是,不然得話誰會願意這麼熱的天在外麵忙碌,還不是怕一年辛苦白費了。”天青天紫都快到成親的年紀了,所以自覺有較好妹妹們的義務。
“小姑,真的是這樣嗎?”天梅雖然比天楠大上兩歲,但是耐不住是個真正的小孩子,純真。
彌水茵顛了顛背上的背簍,“自然是真的,七年前有次農忙時節下暴雨,整個縣城都是顆粒無收,一年辛苦打了水漂,白費,饑荒遍地,還好府主大人免了稅收,還發放了救災糧食,才沒有人餓死。”彌水茵對這事仿佛曆曆在目,當時餓肚子的感覺都記憶猶新。
“真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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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為白居易的《觀刈麥》,借鑒下,別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