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聖地門徒 (2)(3 / 3)

戰傳說早已抱定決一死戰之心,哪會在意對方這種帶有威脅性的話?

他冷笑一聲道:“哀將非樂土之人,卻擅闖隱鳳穀,濫殺無辜,視人命如草芥,除去此等惡人,有何不敢承認?”

“殺得好!匡邪扶正,本當如此!”有人大聲叫好,正是花犯。

這次,小夭倒沒有“哼”他,隻是淡淡地道:“對方是劫域的人,你還是早早退走為妙。”

花犯尚未開口,那手持奇形兵器者冷酷的目光已掃向他這邊,以其冷而硬的聲音道:“匡邪扶正?”

花犯正氣凜然道:“不錯!”心中卻暗自忖道:“這人的目光好不森寒!”

“好,那我就一並將你也殺了。”那人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看花犯,而是將目光重新轉向了戰傳說,仿若隻要他說完這句話,花犯就已是必死無疑,猶如刀下魚肉。

花犯反而失聲笑了。

“有什麼可笑的?”小夭沒好氣地道。

花犯道:“我道為何由‘混沌妙鑒’顯出苦木集邪氣極盛,原來除了有一柄邪兵之外,還有一群邪兵邪將,看來我是不虛此行,得其所哉!”

小夭“撲哧”一聲笑了,這是她第一次以笑臉對花犯。

花犯出自九靈皇真門,四大聖地門規嚴謹,就是年輕弟子也一律是克己複禮,老成恃重,心境清明,花犯也不例外。但在小夭麵前,他的性情卻有莫名的改變,本來這等揶揄的話是不會自花犯口中道出的,否則何來“金童”這一名號?但這一次卻那麼順理成章地脫口而出了,以至於說出口後,他自己也吃驚非小。

在小夭看來,這自是不值一提的。

被稱為“邪”,手持奇形兵器的人並不在意,他的目光依舊是落在戰傳說身上,道:“你會為殺了哀將而後悔的!劫域向來無所畏懼,並非本將不想早早手刃你,而是因為你一直龜縮於坐忘城中,現在總算借殞驚天將你引出坐忘城了。你非但救不了殞驚天,而且連你自己的性命也將斷送於此!”

說到這兒,他一把扯去麵罩,道:“如此遮遮掩掩,本非我劫域勇者的習慣,我就讓你在死亡之前看清是亡於什麼人的手下吧!”

摘去麵罩,顯出黝黑的肌膚,線條剛硬的唇線。

他,正是在劫域大劫主麵前全力主張要為哀將討還血債的恨將!

花犯目睹了恨將的真麵目,暗忖道:“果真是劫域的人,先前我隻知隱鳳穀在一場血戰之後不複存在,成為一空穀,但對那一戰所牽涉的各方力量卻不知情,世人所知也與我相去無幾,沒想到連劫域也牽涉其中!”

隱鳳穀一役中,各方力量間,隱鳳穀自身已僅存尹歡、歌舒長空以及下落不明的尹恬兒,此三人自是未向世人透露真相;驚怖流與千島盟這一方力量更不會主動透露在隱鳳穀的形跡,而隻會試圖盡可能地掩藏自己的行徑。

至於劫域,雖然與冥皇似乎有千絲萬縷神秘的聯係,但顯然對樂土武道仍有忌憚。

如此一來,世人對隱鳳穀一役的內幕就知之甚少了。

但今日自負的恨將卻因為無法忍受戰傳說稱其藏頭縮尾而自暴身份,他對掩藏自己真實身份的做法早已難以忍受,隻是為了使坐忘城陷於撲朔迷離的境地無法分辨真相,從而成功地將戰傳說引出,他才勉強忍受了。此刻既已與戰傳說直麵相對,原先的顧忌便不再重要。

恨將與戰傳說對峙長街的情形自然無所遺漏地落入了左知己的眼中。

他一直是靜靜地臨窗而立,看上去像是對長街上的風雲變幻漠不關心。事實上,當他得知一連殺死重山河、落木四兩人的神秘人物竟是來自劫域時,心頭之驚愕非同小可,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戰傳說在卜城大營與落木四、單問及他自己三人交談時所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