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夏七燦坐上了段老板的車,車前的玉觀音像引起了夏七燦的注意,他先是朝著觀音像雙手合十做了個禮,然後湊近瞧了瞧,轉過頭問開車的段老板“這佛像哪裏求得?是個寶貝啊。”
“你說這個啊,我有一次回老家,在家那邊的一個廟裏求得,那老和尚當時非讓我買一個放在車上,我當時還不願意呢,沒想到昨晚真用上了。”段老板之前對於鬼神的事都是半信半疑地,現在好了,自己遇上了,不信都不行,不過他對夏七燦這個年輕人的信任忽高忽低,總覺得不靠譜。
“留著吧,佛渡有緣人,以後說不定還能用的上,這個世道啊,要亂了。”夏七燦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老氣橫秋說了這麼一句。
按照夏七燦之前說好的,段老板把車開到了昨晚停車的地方,護城河邊上,現在時間晚上八點半,來往的行人還很多,偶爾還能看見幾個跑步的人。夏七燦瞧著過往的人群跟段老板說道“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下車,也不要開車走,天亮了就沒事了,現在歇一會吧。”
段老板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信心十足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怎麼這個時候還能睡得著呢,晚上遇到的那個東西不管是什麼都不是善類啊,現在起碼給準備一下吧,難道晚上真靠談判麼?
夏七燦並不知道段老板怎麼想的,他睡得倒是挺好,閉上眼睛一會就睡著了,睡夢中迷糊地聽見有人跟他說話。
“這事跟你沒關係,也不歸你們夏家管,趕緊把人交出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說話的聲音聽上去特別沙啞,就好像唱了一夜的死了都要愛一樣,沙啞到有些字都聽不清楚。
夏七燦勉強聽懂了,想睜開眼看看是誰在跟他說話,結果發現怎麼都睜不開,這下子夏七燦可不樂意了,自己抱著誠意來談判,連家夥都沒帶,對方竟然上來先用了一個鬼壓身,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鬼壓身這個事經常會發生,火氣旺的人再睡一會就好了,火氣弱的也就是病一場,沒什麼大礙,實在著急醒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尿出來。當然夏七燦肯定不會用這個辦法,畢竟都這麼大的人了,尤其還當著外人麵,這什麼都沒幹了,連白胡子老頭的麵都沒見,先尿褲子了,傳出去的話他這個剛出道的相師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夏七燦的辦法也簡單,他在心裏默念了一個六甲陽咒,身子一暖,剛才那股壓迫感便消失了,睜開眼的夏七燦先是四下看了看。按照段老板所說,這個半仙最擅長的就是幻術,很可能解了鬼壓身又中了對方幻術。不過還好,現在來看並沒有中幻術,段老板也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瞧了一眼手機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夏七燦申了個懶腰打算下車抽根煙精神一下。
結果一回頭著實嚇了他一跳,一個白胡子老頭正趴在車窗上惡毒地看著他,夏七燦雖然從小跟鬼怪打交道,但是這種一點心理準備沒有突然就大眼對小眼地瞪上了,什麼時候見到都會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