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起開了,太陽也完全的升了起來,水麵的霧氣也逐漸散去,新的一天開始了,帶著新的希望。
也帶著方大柱,王芳和陳洛菲的希望。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王芳想起來一件事,就和方大柱商量。
“大柱哥,咱給孩子起個名吧!到底也是滿月的孩子了。”
“咱莊稼人,哪會給孩子起啥名字呢?”方大柱為難了,“要不就先叫大丫吧,等孩子大點再起個名。”
王芳點點頭,於是陳洛菲的名字就這樣被定了下來,陳洛菲隻能無聲的抗議著:“我叫洛菲,洛菲呀——”可惜的是沒人能懂,隻能在心裏淚流滿麵。
船慢慢的向著北方駛去,隨著船速加快,適合在船上生活的人感覺如履平地,對於暈船的人來說,問題可大了,那可是會連黃疸都會吐出來。
王芳就是那個暈船的人,吃過早飯之後,還沒什麼感覺,到了中午就覺得胸口很悶的感覺,午飯本不想吃的她為了孩子還在吃奶,隻得強迫自己去吃,吃完了卻是大吐特吐。隻能整日的躺在床上。
可憐的方大柱是又要照顧王芳又要照顧大丫,兩天後,王芳漸漸的奶水少了,大丫使勁的吸也吸不出奶水來,隻能小聲的哭著以表達自己吃不飽的想法,而王芳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方大柱沒有辦法,隻得找船家熬些濃濃的米湯,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大丫吃,大丫甭提多高興了,這米湯養人呢,而且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米湯比奶好。
到了下一個渡口,船停靠在岸邊,船家告訴方大柱,前麵有個藥鋪,可以抓些暈船的藥來。
方大柱趕緊下船去藥鋪,抓了藥帶上船,借了船家的小爐子煎起藥來。
船準備在這個渡口停上兩天再出發,王芳吃了藥感覺好了很多,也抱著孩子下船來走動走動,晚上還吃了碗飯。
第二天,王芳的食量增加了,準備再給孩子吃奶,卻發現奶回掉了,不再有奶水了,大丫怎麼努力去吸,也沒吸到一滴奶水,隻能癟著嘴巴哭著,得,還是吃她的營養米湯吧,陳洛菲憤恨的想到,怎麼著也得加個雞蛋黃呀,一個吃不下,半個也成啊,放米湯裏,挑開了有營養啊,可惜,這裏的人都不懂。陳洛菲隻能幻想雞蛋黃的味道。
第三天,王芳抱著孩子在甲板上曬著太陽,吹著風,感到很愜意,一陣嚷嚷的聲音越來越近。
原來是一大戶人家上了船,王芳抱著孩子又避回到船艙裏。
約摸1個時辰之後,方大柱也進了船艙,和王芳嘮嗑說道:“芳,你知道這戶人家是做什麼的嗎?”
“是做什麼的?”王芳看到一臉興奮的樣子,也就隨口問道。
“是個官老爺呢!”方大柱興奮的說道。
大丫在內心裏撇撇嘴,不就是個當官的嘛,有啥呀?
“這個官老爺原是個舉人,姓姚,這次到京城去是回去述職,聽說在地方做縣令,這次回去是要升職呢!”方大柱接著說道,“要是我能在他的下麵做事情,這輩子肯定衣食無憂了,芳,我們都會過上好日子的。”
王芳笑而不語,對於王芳這個和男人私奔的女人來說,沒有浸豬籠已經很不錯了,撿了一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古話說的是不錯的,她也覺得沒有看錯方大柱,男人畢竟才是女人一生的依靠,隻要男人上進,又知冷知熱,孩子又在身邊,又有什麼可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