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南說會給我時間冷靜,所以他沒有攔著我離開。
從他那離開以後,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所以就一邊在昏黃的路燈底下行走著,我一邊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些看似亂七八糟毫無關聯的無妄之災,終於都被我找到了答案——我永遠都不會記錯,一切都是從我答應周奶奶介紹的相親開始的。
這顯然是宋陵南的計謀,他進入我的夢裏,逼得我不得不去找林祈。
恐怕宋陵南一開始就和林祈串通好了,因為他們都跟顏家有仇,為了自身的利益和仇恨,他們完全有理由聯盟,繼而相互幫助。
隻是那個時候林祈沒有身體,宋陵南也同樣不能現身。於是他們找了一個倒黴鬼,讓宋陵南先跟她冥婚,借助那個倒黴鬼的身體實現移動。等找全宋陵南的魂魄之後,就把她的心挖出來給林祈,讓林祈施法占據身體的主控權。
一箭雙雕,和諧共贏,算盤打的真是響亮!
隻是可憐了那個倒黴鬼,被騙了還幫人數錢,蠢成這樣也真是沒誰了。
我把臉上的淚抹幹淨,腦子裏愈發地清明了,我仔仔細細地將這些事情回顧了一遍,發現這裏麵還是有不少的問題沒有解開。
首先就是容易那個家夥,因為林祈口口聲聲地告訴我,宋陵南的魂魄是他從墓裏麵偷出來的,他怎麼知道那天我會去找林祈,還這麼順利地把那個盒子送到了林祈手上?
如果他的目的僅僅是宋陵南的魂魄,那他何必從裏麵偷別的東西,還找了個豬隊友銷贓從而被考古隊捉去勘測墓的位置?
“他被捕的時間未免太巧了點。”我心裏嘀咕著,“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我被種上屍斑,宋陵南需要植魂的時候。”
如果是這樣的話,容易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又為什麼要把魂魄給林祈,他是林祈的爪牙?
可他屢次救我,並不像是要害我的樣子,莫非是要留著我的命好給林祈挖心?我實在想不通。
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這個樣子,那這一切就都是林祈在搞鬼了,現在他的魂魄被宋陵南吃了,是不是就表示不會再有這麼坑爹的事情發生了?
“天呐為什麼我這麼笨?”我失望地抹著淚,衷心地期盼著,“就不能讓我變得聰明點,把這些紛擾都看清楚嗎?”
如果我聰明一點,我就能早一點看出宋陵南的詭計,不會相信容易,不會相信林祈。也不至於被騙的團團轉,就像個沒有頭腦的陀螺,被抽打著盲目前進。
不過,我能現在看明白也不算太晚。因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宋陵南做什麼,我也不可能心無芥蒂地對他。隻要我離開那個帶給我欺騙跟痛苦的人,我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可我究竟到現在也沒有想好,要怎麼樣才能離開宋陵南。
幾乎是從這段畸形的相處開始時,我就再想這個問題,兜兜轉轉的,現在又回到原點,可那些走過的路早已留在了我的記憶裏。
我萬不會再走以前的老路,所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擔心會重蹈覆轍,所以舉步維艱!
而且,之前全是林一清在幫我,他曾說會幫我跟宋陵南解除冥婚,他沒有食言,可我真的不能再麻煩他了。何況林祈的魂魄被宋陵南吃掉了,這樣一來,林一清這個外來的魂魄會變成什麼樣子,我簡直不敢想象。
宋陵南已經恢複了力量,如果他想抓我回去,完全等於探囊取物,簡單的很。他說我逃不掉,完全是因為他有這樣的資本。
我必須要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能好好地思考一下,未來的路到底要怎麼走。
這麼想著,我忽然想起之前林一清帶我去過的那個花園酒店,他說那是他投資的,牆壁內側裏麵有驅邪的符咒,在那間房裏呆著的時候,邪祟根本無法靠近!
而且林一清為了方便隱藏我,那天還專門將房卡的位置告訴過我。
我現在沒地方去,想來也隻能去那兒。其實之前我本打算去找喬花的,可是依我現在的招鬼體質,跟任何人走的近些,都會給人帶來災難吧?
這麼想著,我更是難過的不行,因為我之前也是很陽光開朗的人啊,因為一個宋陵南,讓我變成了天煞孤星,誰對我好誰就倒黴。
我又抹了把眼淚,可是根本不管用,我哭的鼻頭發酸,整個人又冷又困,心裏更是難受,最後幹脆蹲在馬路邊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抹眼淚的時候,我無意間瞥見手上戴著的戒指,往日的情景更是電影一般在我腦中呼嘯而過。可那些畫麵,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憂傷的,每一幀都像刀子一樣,拉鋸著切割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