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終於暴露,臉色一變,兩三步走到竹門旁邊,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出來。

那男人明顯是去偷思墨的,因為我聽見思墨喊了一聲,但是很快又被他捂住了嘴。我從門縫裏看到了他的全部動作,氣的要命,卻沒急著進去,而是默默地守在門邊,等他出來的時候,直接把門拍上!

他顯然很怕秦諾發現,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所以就沒有注意到我,直接一腦袋撞在了門上,雖然是竹門,但是人剛被撞的夠嗆,腦門到下巴上都有被竹片抽打的痕跡,看著滑稽極了。

“呦,真巧啊,沒看見你要出來,沒事吧?”我用一副吊兒郎當語氣說著,冷笑道,“您這是,要帶我小外甥去哪啊?”

那男人臉色一變,還想硬闖,我一腳踢在他膝蓋上,他臉色變得更輕,直接沒扛住跪在了地上,畢竟這麼多年擒拿手可不是白學的。趁他跪在地上矮我一截的時候,左右開弓扇了他好幾個巴掌,然後一把將孩子搶了過來。

思墨嚇得大哭,小短手緊緊抱著我的脖子,嗚哇嗚哇的,看的我心都化了,對那人自然更氣,直接把進了門把門從裏麵關上,準備痛打他打一頓。

秦諾自然聽見了動靜,從裏麵走了出來,見到這一幕,臉色一撂,什麼都還沒說,那男人就被嚇得瑟瑟發抖,慌不擇路地翻牆逃了。

我顧不上解釋什麼,連忙把思墨塞到秦諾懷裏,跟著宋陵南就追了出去。

那男人跑的非常地快,我原本想讓宋陵南用黑氣把他攔住,但宋陵南卻說最好能讓他自己跑到他的老巢,到時候也好一網打盡,我自然同意這個觀點,便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漸漸的,發現他跑到了村口那條的大河的河岸上。

因為村口的河很大,河邊的地勢會比普通的地勢高,又臨近水源,所以有很多的田地,我記得我家之前就有過一塊類似的田,但是現在已經沒人種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到底是慌不擇路跑過來的,還是老巢就在這個地方,我暫時還不知道,眼看著他從河灘跑了下去,我也有些著急了,因為那條河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我要是把他逼死了,那我不是知法犯法嗎?

但他已經跑了下去,我來不及製止,隻能跟過去看,找了半天卻根本沒有找到人——那人跑到這裏之後就不見了!

難道是被水鬼拖進河裏了?我有點方,開始腦補那個在我麵前落水的人,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正不安地要下去找他,河灘底下卻上來了十好幾個大叔,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問我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就看看。”我含糊地說了一句,問他們在做什麼,他們也沒有明說,讓我沒事就趕緊離開。我擔憂地看了看那條大河,確定那個男人沒有被水鬼拖下去,這才遲疑地轉身走開了。

走了幾步之後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們帶了很多水逆和磚塊這種東西,好像是要建什麼東西,我小聲地問宋陵南知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宋陵南沉吟著道:“那地方,是顏家的祖墳。”

“顏守業的墳就在那塊地底下,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宋陵南朝我解釋道,“顏守業當年非常有錢,文革的時候被批鬥,把錢全都藏了起來,後來即使被抄家也沒有損失什麼財產。”

宋陵南說道:“你沒有經曆過文革,不明白當時的社會狀況,真的人間煉獄一樣,顏守業在文革還沒結束的時候死去,他生前怕死,死後依然怕,所以臨死前特意留了遺訓,不準後人立碑留墳,隻當是埋一壇青灰,不準讓外人知道。”